。
郭靖连忙打圆场:“林兄弟莫怪,这打狗棒是丐帮命门……”
“我明白。”柳清照扫过供桌下未干的水痕,“最后见到打狗棒的是谁?”
“是厨房帮工阿衡。”黎生插话,“他说子时二刻去添供香时还在。”
“去厨房。”柳清照转身就走,“要查案,总得去案发地看看。”
饭堂的灶火早熄了,余温裹着灶灰的气味漫过来。
柳清照蹲在供桌旁,指尖划过青石板缝隙——供桌与灶台之间,有一道极浅的拖拽痕迹,像是被粗布带子擦出来的。
她抬头时,正撞进阿衡脏兮兮的脸。
这小乞丐不知何时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衣襟:“昨晚……我看见个女人。”
“嗯?”柳清照假装拨弄供桌上的残香。
“穿得像鬼!”阿衡压低声音,指甲抠进自己破袖子里,“脸白得像刷了浆糊,头发一缕一缕的,从灶台后面跑出去的!”他突然拽住柳清照衣角,“林公子,她会不会是来索命的?我娘说……”
“不会。”柳清照拍拍他手背,“那是怕被认出模样,才蒙了面。”她望着灶台上结的锅巴,心里的弦“铮”地一声绷断——梅超风!
这疯婆娘当年在桃花岛偷《九阴真经》,如今怕是想借打狗棒生事!
“我看未必是外人!”黄蓉的声音从身后刺过来,“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查厨房,好转移视线?”
柳清照站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郭夫人这么急着撇清,莫不是……”她拖长尾音,“棒是你藏的?”
“你胡说!”黄蓉拍桌而起,檀木桌板被拍出闷响,“我黄蓉要藏打狗棒作甚?”她耳尖涨得通红,连郭靖拉她袖子都没察觉,“你莫要以为我信了你几分,就敢在丐帮撒野——”
“够了。”柳清照突然笑出声,“若真要撒野,我现在就该说‘不如搜搜郭夫人的妆匣’。”她转身走向灶台,指尖探进砖缝里的暗格,“不过嘛……”
“叮”的一声轻响。
打狗棒的斑竹手柄擦过她掌心,带着灶灰的温度。
柳清照抽出那根油光水滑的竹棒,在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里高高举起:“原来它躲这儿吃锅巴呢——梅超风大概没料到,这灶台下的暗格,十年前曲长老藏醉虾时,我刚好替他递过瓦片。”
议事厅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