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候鸟飞不过少年
> "如果地铁能一直坐到春天,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告别?"
——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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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空出来的座位
严浩翔转学后的第一周,高二(3)班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空了出来。
值日生把桌面擦得发白,却擦不掉粉笔槽里"Daybreak"四个小字。
宋亚轩每天路过时,都会下意识把手指搭在那行字上,像按下一个不会出声的和弦。
窗外梧桐叶开始黄,风一吹,"沙沙"地落在空座位上,像无人认领的便签。
老李把新教材发下来,顺手把严浩翔的名字从花名册划掉,"啪"一声,粉笔灰腾起,白得刺眼。
宋亚轩盯着那一小片空白,忽然想起演出结束那天,后台绿色通道的指示灯——
也是这么冷,这么亮,照得人眼睛发疼。
2 静音的十一月
乐队名存实亡。
张真源把鼓棒锁进柜子,钥匙挂在脖子上,晃得人心烦。
贺峻霖的贝斯蒙了灰,偶尔午休拿出来调弦,"嘣"一声,又匆匆塞回去。
宋亚轩的电子琴被搬到音乐教室角落,盖上一层白色防尘布,像一座被雪覆盖的墓碑。
没人提排练,也没人提北京。
校庆那晚的暴雨、Cmaj9、绿色指示灯,全部变成敏感词,一说就疼。
11月20日,校运会。
班级接力赛,宋亚轩跑第三棒,弯道时听见看台有人喊:"Daybreak加油!"
他脚步一顿,接力棒"啪"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严浩翔曾经坐过的位置。
观众席人声鼎沸,他却什么也听不见,只弯腰去捡棒子,眼泪砸在红色跑道上,瞬间被塑胶吸收。
——原来真正的告别不是转校,不是拥抱,是别人喊你名字时,你却再也找不到答应的理由。
3 北上的地铁
12月,城市进入冬天。
宋亚轩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了一张去北京的单程票。
G308,渝北→北京西,历时7小时48分。
他把车票夹在吉他拾音器后面,像藏起一个不可告人的愿望。
出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