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夏天熬成酒(2 / 4)

天是周五,凌晨四点,宿舍阿姨打着哈欠给他开门。

雾很大,路灯昏黄,宋亚轩背着吉他,右脚穿自己的帆布鞋,左脚仍套着那双38码的旧球鞋——鞋底磨得一边高一边低,走起来"哒哒"地响,像跛脚的节拍器。

地铁六号线首班车,车厢空荡,他坐在最后一节,窗玻璃映出自己模糊的脸:

眼下青黑,嘴角却上扬,像分裂的两个人。

——一个说:去找他,Cmaj9还欠你一个回答。

——另一个说:别闹了,他连手机号都没留。

列车穿过嘉陵江大桥,雾散了一点,远处灯火像被水晕开的油画。

宋亚轩把额头抵在冰冷车窗,无声地哼起那段隐藏音轨:

Cmaj9 → Em → Dm → G

低音区加了一个下行五度,像心跳失速,又强行拉回。

那是他写给严浩翔的暗号,也是写给十七岁的自己的遗书。

4 北京的风没有薄荷味

北京西站出来,风像刀,卷着沙。

宋亚轩没行李,只有吉他和一张便签——

便签背面写着严浩翔曾经的家庭住址,是他从老李办公室誊抄的铅笔印。

地铁倒了三趟,终点站草房,再打车二十分钟,到一处别墅区。

门卫拦下他,穿制服的大叔上下打量:校服外套?来补课?

宋亚轩张了张嘴,声音被风吹散:"找……严浩翔。"

大叔查访客名单,摇头:"没这人,业主姓严,但孩子住校,一个月没回来了。"

住校?

宋亚轩愣住,下一秒反应过来——严浩翔转去的国际艺术学校,是全日制寄宿。

地址是假的,或者说,是旧的。

他站在零下五度的北风里,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脚底的跛节拍器还在响,"哒哒、哒哒",像在笑他傻。

——原来千里迢迢,只是来验证一个早已猜到的答案:

世界上根本没有能直达春天的地铁。

5 自动售花机

回地铁口的路上,宋亚轩经过一处24小时图书馆。

玻璃墙外摆着一台自动售花机,扫码支付,19.9元一束,随机花色。

他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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