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霖昨晚的梦话:
"哥哥,火已经点了,你什么时候进来?"
背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
严浩翔站在门口,手提一只黑色工具箱,箱角贴着一枚小小的红色标签:
【爆破·危】
他看我一眼,又看炉膛,"张师傅,加班?"
我嗯了一声,关掉观察窗,顺手把玩偶的残余布料塞进兜里。
严浩翔没再追问,只抬手在控制面板上滑了一下,像确认温度曲线。
"夜里别跑太高,节能。"他说完,转身离开。
我盯着他的背影,手心里全是汗。
节能?
不,他是来确认我有没有把"证据"烧成灰。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机械指在抖。
弟弟在火里对我笑:
"哥,节能模式救不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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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妆造师·贺峻霖】
地点:地下二区·监控死角(冷藏室与37号炉之间的暗巷)
我醒来时,手里攥着一颗牙。
不是我的,也不是玩偶的——牙根断裂,像被暴力拔出。
四周没有灯,只有安全通道绿光,照得牙齿发蓝。
我听见自己心跳,像有人在空罐子里敲钉子。
"哥哥..."
声音从天花板飘下来,童声,湿漉漉。
我抬头,看见通风口被铁丝网封死,网后黑影一闪。
"谁?"
回答是一阵笑,咯咯咯,像瓷杯碰撞。
我转身,背脊贴墙,墙面冰凉,像尸体肩膀。
记忆片段闪回:
——小时候,我蹲在浴缸外,看一个男孩被按进水里,气泡浮起,像碎珍珠。
——我嘴里被塞进一颗牙,血腥味混着奶糖香。
"贺峻霖。"
声音近在耳边,我却看不见人。
"替我点火。"
我低头,发现手里多了一只打火机,金属壳刻着字母:Z·Z·C
张真澈?
脑袋剧痛,像有人用螺丝刀撬开颅骨。
我跪地,呕吐,吐出来的却是黑色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