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玉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声线里浸着三分无奈……
玉箫并非我矫情推托,只是娘娘开春办的这场马球会,偏生请了奚霁雪。
窗外新柳拂过青瓦,她望着摇曳的枝影,眉间蹙起细痕——那奚家姑娘,是承平帝宠妃的侄女,与她向来面和心不和。
说起这段恩怨,原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不过是那年春日宴上,玉箫偶然窥见奚霁雪望着渤海昭昀的眼神。
彼时渤海王手握重兵,身为异姓藩王却战功赫赫,早成了朝堂上下瞩目的焦点。
玉箫深知帝王最忌外戚与藩王联姻,当即将此事告知母亲顾承嘉。
后来渤海昭昀娶了门第适中的陆家女,虽非高门贵女,却也夫妻举案齐眉,倒成就了一段佳话。
只是自那之后,奚霁雪看她的眼神,总像腊月里结在檐角的冰棱,冷得能剜人三分。
玉箫垂眸凝视着手中的团扇,扇面上精心绣制的并蒂莲花已被揉得满是褶皱,仿佛那层层叠叠的纹路正映照着她心底难言的波澜。
每一道折痕似乎都隐含着无声的叹息,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埋藏至深的情绪……
玉箫我也是为了家族安稳,哥哥对她并无半分情意,我特意同她讲清利害,可她……
话音未落,尾音已染上涩意。
那年她登门解释,换来的却是奚霁雪字字如刀的斥责,生生将她气出一场高热,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案头的墨香仍在空气中缭绕,禾如非轻轻搁下狼毫,笔尖微颤,似乎还残留着未尽的诗意。
他转身走到她身后,目光温润如水,双臂缓缓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刻静谧的美好。
那触感柔软又真实,像是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无声的拥抱之中,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下来……
禾如非若想去,我便告假陪你。
他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禾如非她若再敢出言不逊,我自会让她知道厉害。
玉箫轻轻倚入他的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