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氤氲在空气里,仿佛连时光都浸透了几分柔和。
玉箫原也没特意起早,只是惦记着事。
她顿了顿,眼尾扫过他案头摊开的兵图……
玉箫前日哥哥差人来说,想让我们过府聚聚。
玉箫只是你连日点兵……
禾如非今日怕是去不成了。
禾如非缓缓抽回手,顺道替她将散乱的鬓发轻轻拢到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郑重,语气也随之低沉了几分,仿佛压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令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禾如非监察御史袁宝镇要登门。
“袁宝镇”三字落进耳中时,玉箫正端起粥碗的手微微一滞,碗沿碰到唇边发出轻响。
她垂眸搅了搅粥里的红枣,再抬眼时眉梢已敛了惊色,只将一碟酱菜推到他面前……
玉箫那人惯会拉帮结派,你军务在身,还是离他远些好。
窗外的日光渐渐亮起来,照得她眼底的青影淡了些,却在提到那个名字时,睫毛下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
话音落时,玉箫已转身走向门口,素色裙摆扫过青石板地,没带半分迟疑。
禾如非望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消失在游廊拐角,案头残烛突然爆出灯花,惊得他指尖一颤。
渤海王府与徐敬甫积怨已久,袁宝镇又是徐党心腹——她方才那瞬的失态,莫不是……
他不敢深想,袍袖扫过案角令箭,青铜箭簇在晨光里泛着冷芒。
禾如非丁一!
他扬声唤道,待小厮躬身进门,便附耳低语……
禾如非夫人若去王府,你带两个人远远跟着。
禾如非惊蛰那丫头手里有功夫,别叫她们察觉了。
丁一领命退下后,禾如非走到雕花窗边。
庭院里的石榴树落了满地残红,像极了玉箫嫁进来时盖头下的颜色。
他指尖蹭过窗棂上的刻痕,那是两年前她亲手凿的“平安”二字,如今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禾如非箫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