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边多了死士”。
茶盏里的普洱突然溅出几滴,在月白袖面上洇开深褐的痕。
禾如非渤海王府把死士都派给她了?
禾如非手中的茶盏瞬间化作无数青瓷碎片,锋利的瓷片深深扎入掌心,但她却浑然未觉,仿佛那痛楚已被某种更为炽烈的情绪吞噬殆尽……
禾如非看来是嫌我无法保护萧萧,要亲自插手了。
袁宝镇望着他骤然煞白的脸色,指尖叩了叩石桌……
“何事让你如此失态?”
禾如非忽然察觉到掌心那抹尖锐的触感,微微一怔后,迅速将碎片悄然握紧。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袖角,轻缓地擦拭掉渗出的血迹,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待垂眸的瞬间,那张温和而略显迟钝的面容已重新浮现,仿佛方才的锋芒不过是错觉……
禾如非不过是内子近来身子骨弱,让大人见笑了。
袁宝镇闻言捻须颔首——这禾将军爱妻如命的名声京城皆知,派小厮盯着内宅动静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方才那瞬间眸底的惊惶绝非作伪,若真是为妻病忧心,何至于捏碎茶盏?
未及多想,禾如非已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起案上的茶漏,指尖轻触那细密的滤孔,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专注。
茶香在空气中悄然弥散,为这短暂的静谧增添了一抹温暖的底色……
禾如非袁大人可知,内子母家与徐相素来不睦……
这话如投入湖心的石子,袁宝镇端茶的手腕几不可察地顿住,青瓷盖碗与茶盏相碰发出轻响。
他很快恢复如常,吹散浮沫淡声道……
“将军不必忧虑,徐相自有安排,断不会让渤海王与昭昀世子察觉分毫。”
禾如非已数日未归,玉箫却连一句问询都无,这反常的平静让丁一总觉蹊跷。
今日破晓时分,见玉箫身边的婢女霜降引着大夫进了主院,他忙悄无声息地躲到月洞门后的太湖石旁,透过雕花窗格窥视。
老大夫搭上玉箫腕脉时,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顿,捻须的动作滞了滞,才缓缓开口……
“夫人近日困倦疲累,想必是府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