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时,平整的信笺已皱成一团,几行小字在褶皱间若隐若现。
她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月色,眼眶渐渐泛起水光,咬着发颤的下唇喃喃道……
徐娉婷楚昭……你敢……
滚烫的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珍重”二字的最后一笔。
凉州卫大营前,燕贺麾下将士甲胄森然,如临渊峙岳般肃立待命。
肖珏裹着玄色大氅立在辕门前,苍白的脸色与未着戎装的身形……
在一片铁灰色的军阵中格外显眼,肩头绷带渗出的血渍,将月白里衬晕染出小片暗红。
林双鹤燕南光,再磨蹭下去,你二十军棍揍出来的伤号可要被西北风吹透了。
林双鹤攥着缰绳的手指关节发白,语气里裹着七分不耐三分担忧。
两道冷冽目光如利箭般射来,肖珏按在腰间饮秋剑的指节骤然收紧,燕贺则直接嗤笑一声,玄铁护腕碰撞出清脆声响。
正当林双鹤欲再开口,一道黑影裹挟着尘土疾冲而来。
飞奴单膝跪地时,腰间短匕还在剧烈摇晃。
肖珏何事?
肖珏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久病未愈的暗哑。
“华原大捷!飞鸿将军大破乌托!”
声浪如滚雷炸开,整装待发的将士们轰然沸腾,刀枪相击的铿锵混着震天欢呼,惊起营盘上空盘旋的寒鸦。
燕贺双臂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燕贺十五万抚越军精锐交到禾如非手里,便是条犬也能啃下这仗。
林双鹤憋得满脸通红,肩头剧烈抖动,却在触及燕贺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硬生生将笑声咽回喉咙。
肖珏却死死盯着飞奴……
他虽高声报捷,指节却深深掐进掌心,染血的指甲在青砖上划出细痕。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他喉结滚动,沉声道……
肖珏说。
肖珏还有什么?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