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檐角铜铃轻晃,鎏金酒樽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禾如非执起银壶,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壶嘴淌入玛宁布的夜光杯中,泛起细碎涟漪。
“阁下深夜邀宴,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
禾如非指尖摩挲着缠枝莲纹酒盏,却始终未饮,眼底凝着暗芒……
禾如非我与大人相交数载,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禾如非华原之战,我志在必得。
玛宁布斜倚朱漆雕栏,翡翠扳指轻叩杯沿,发出清越声响。
他唇角噙着笑,眼底却凝着寒霜……
“济阳新败,军心不稳。”
“王上正盼着华原一役重振旗鼓。”
话音未落,笑意已化作威压……
“倒是想请禾将军高抬贵手,若折了这一城,我可没法向王上交代。”
禾如非早有预料,从容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羊皮,起身躬身奉上。
玛宁布接过展开,烛火映得他瞳孔骤缩……
赫然是润都布防图!
密密麻麻的营寨标识,连粮草囤积处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禾如非驻守润都的李匡,可是抚越军“八虎将”之一。
禾如非折扇轻敲案几,发出笃笃声响……
禾如非乌托军一旦围城,独木难支时他定会求援。
禾如非届时……
话音一顿,寒芒从眼底掠过……
禾如非我麾下十五万铁骑,绝不会挪动半步。
玛宁布摩挲着羊皮卷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润都乃咽喉要冲,一旦失守朔京危矣。
正沉吟间,又听禾如非掷地有声……
禾如非为表诚意,华原开战时,我愿将麾下七名副将的性命,双手奉上。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纱幔猎猎作响。
玛宁布凝视着眼前胸有成竹的男人,忽然放声大笑……
“八虎将之首,加上润都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