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抬手轻轻抚了抚鬓边新簪的珠花,语调不紧不慢的,带着几分闲谈的意味……
“说起来,子兰身边的应香,模样也是不差的。”
“将来你与子兰成了亲,你们姑嫂再加上这位墨苔姑娘一同走出去,倒真是一家子的美人儿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应香,徐娉婷眼前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立刻浮现出那张明艳逼人的脸来。
墨苔的容貌确实算得上周正,眉眼清秀,瞧着也温顺,但要跟应香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去了。
别说是墨苔,便是整个朔京城里,那些名门闺秀、小家碧玉加起来,真能与应香在容貌上较出几分高低的,怕是也寥寥无几。
这么想着,徐娉婷忽然心头一动——这些日子她来楚府走动,见过楚昭好几回,却始终没瞧见应香的影子。
徐娉婷那个应香,如今在府里什么地方当差?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
“子兰说不必她跟前伺候了。”
楚夫人脸上依旧挂着笑盈盈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儿子的赞许……
“如今她平日里就在自个儿院子里,做些抄抄写写、打理花草之类的轻松活计。”
“徐小姐也是知道的,我们子兰性情最是温和,心肠又软,待身边的女子向来和气。”
“应香既是打小就跟着他的侍女,情分不同,自然是要比别的下人特别些的。”
“再怎么特别,她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楚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墨苔便忍不住蹙着眉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不服气,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徐娉婷的手死死攥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深痕。
她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像是泼了墨,眼底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怒意与怨怼,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粗重。
应香那个人,就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深深扎在她心尖上,平日里不动还好,稍有触碰便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楚昭身边有这么个狐媚入骨的东西晃悠,眉眼间总带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勾人劲儿,她夜里躺在床上,闭眼就是那副模样,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若不是楚昭把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