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许久没人踏足过,反倒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若真是念着,怎会连最基本的打扫都没有?
她举着油灯慢慢打量。
这是一间典型的女子闺房,却冷清得不像话。
靠门的架子上随意摆着几个花瓶摆件,瓷质粗劣,颜色也早已褪得模糊,一看便知不值什么钱。
架子前的小几上蒙着层厚厚的尘垢,伸手轻轻一抹,指尖便沾了满手灰黑。
上头的茶盏与茶壶更是被蛛网缠得严实,连壶嘴都被细密的丝线封了大半,显然是许久未曾碰过了。
再往里走,便是一张宽大的木床。
比起屋里其他物件,这床倒显得干净些,床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素色棉毯,虽也蒙着层薄灰,却没有蛛网,像是偶尔会有人来拂拭一番。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满室的空旷与冷清,丝毫没有寻常女儿家闺房里该有的温馨精致,连空气中都飘着股化不开的寒意,刚踏进来就往骨头缝里钻。
禾心影望着这屋子,恍惚想起从前在禾家的日子。
那时禾晏刚从外头回来没多久,没过多久就嫁进了许家。
她还记得禾晏出嫁前的闺房,虽说算不上奢华,却也是窗明几净,摆着她亲手绣的帕子,墙上挂着新糊的窗纸,处处透着精心布置的暖意。
可眼前这屋子……禾心影轻轻叹了口气,油灯的光在她眼底明明灭灭。
若是这里真的是长姐在许家生活过的地方,那这位早逝的长姐,当年在许家的日子,恐怕远不如外头传言的那般美满和顺。
这满室的清冷,早已悄悄泄了底。
若说是担心眼睛看不见,屋里不该堆太多杂物免得磕绊了主子,这话倒也在理。
可再瞧瞧这屋里的摆设,实在寒酸得紧,件件器具都透着敷衍,别说什么精致物件,就连能解闷儿的东西也寻不到一件。
一个眼盲之人,孤零零地守着这么大一间屋子,四下里空荡荡的,连点能摩挲把玩的物件都没有。
白日里还好,能听着窗外的风声鸟叫,可到了夜里,就只剩一片死寂。
若是换作自己,怕是熬不了几日,早就被这无边的冷清和孤寂逼得发疯了。
禾心影缓步走到桌边,目光落在那排木屉上时,心头莫名一动。
她还记得上一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