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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前些日子贤昌馆那场大火,烧得蹊跷,偏巧就将“禾如非”年少时的那些手记烧了个干净。
消息刚传到许家,许之恒心里便明镜似的——这事十有八九是禾如非自己做的。
看来,那位武安侯的出现,终究还是让禾如非按捺不住了,他面上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镇定。
禾家的把柄本就多如牛毛,单说那禾二夫人,行事素来不按常理。
还有禾如非本人,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那位神秘的少奶奶渤海玉箫,背后不知牵扯着什么秘辛。
更别提禾元盛、禾元亮两兄弟,明里暗里的勾当也够查上一阵子。
相较之下,许家能被人抓住的把柄,就实在少得可怜了。
就连禾晏的死,动手的也不是他许之恒,真要哪天东窗事发,他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全身而退。
或许正是这一点,让禾如非坐立难安。
他处心积虑地想找许家的把柄,无非是想证明许之恒早就知道禾晏与禾如非互换身份的事。
如此一来,倘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许家便再也脱不了干系,只能陪着禾家一同承担后果。
禾如非这是怕了,越是到了这种关头,就越想把许家拖下水当垫背的。
许之恒端坐在那里,脸色沉沉的,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纵然打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禾家与许家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真当禾如非这般算计落到眼前时,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不悦。
从前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大家自然乐得你好我好,一同在这富贵场里安稳度日,共享荣华。
可一旦出事,人心便经不起考验了……禾如非这般做法,实在是失了道义,透着一股急功近利的凉薄。
既然禾如非都做得这么过分,他许之恒也不必再顾及什么情面了。
说起来,就像先前福旺在禾晏屋子里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一样。
真到了出事的那一天,只要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许之恒照样能寻个干净,明哲保身。
这念头在心底一转,许之恒紧了紧手指,面上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奚霁雪回朔京已有多日,却直到今日才踏足景和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