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延循着声音侧过头,目光落在身侧这抹亮眼的红影上。
整个东宫府邸,上上下下谁不是见了他便噤若寒蝉,唯恐一个不慎触了他的霉头?
唯独应香,无论他是喜是怒,总这般坦坦然然地走到他跟前,没有半分畏惧。
可这份无畏,非但不让他觉得冒犯,反倒像一股清泉,悄无声息地漫过他焦躁的心。
让他莫名觉得,这府里总算有个人是真正把他放在心上,真心实意关心他的。
太子可不是遇着个天大的讨厌鬼!
广延伸手一揽,将应香带着淡淡脂粉香的身子搂进怀里,转身往内殿走去,脚步间还带着未消的火气……
太子徐相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在朝堂上横插一脚,硬生生坏了本宫筹谋许久的好事!
到了内殿榻前,他重重坐下,随手抄过旁边矮几上的酒壶,拔开塞子便往杯中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些许心头的暴戾,可眼底的怒火依旧未减。
应香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拂过他紧绷的衣襟,唇边漾开一抹浅笑,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似的好奇……
应香怎么又是徐相?
应香这阵子啊,光是奴婢在里头听着,殿下就已经念叨了他好几回,可见是真把殿下惹得不轻呢。
太子你说得半点不假!
广延重重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愤懑……
太子那老匹夫如今是越发倚老卖老了,仗着自己在朝中待的年头久,竟连本宫的事也要指手画脚地插手!
太子依本宫看,再过些时日,恐怕连本宫这东宫后院里的事,他都要巴巴地跑来管一管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神狠戾了几分……
太子我看哪,定是老天爷也瞧着他这般多管闲事不顺眼,才叫他这辈子断子绝孙,连个承继香火的后人都留不下!
那几句听着带些恶毒的话,偏偏说得饶有趣味,竟逗得应香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眼波流转,伸出那纤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