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稚伏近(2 / 4)

真人。但江澄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那层金色的华光,落在了他负在身后的手上。那双手,昨夜曾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以浩瀚灵力替他梳理崩裂的经脉,也曾拂袖间将他投入滚烫的药池。此刻,那双手依旧稳定地交叠在身后,指节修长有力。只是,江澄似乎能感觉到,那交叠的手指,似乎比方才更紧地扣在了一起?指节处透出的力道,是否泄露了一丝主人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的心绪?

时间在无声的对视中,再次变得粘稠。山风似乎都识趣地绕开了这片区域,只余下云海深处低沉的呜咽。那只雪翎雀早已飞走,峰顶的奇花异草在阳光下舒展,却无法打破这凝重的寂静。

江澄的目光,缓缓从宴君华的背影,移到了自己放在冰冷石面上的玉食盒上。盒盖紧闭,残留着糊糊的余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梅香。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动了。

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经历着思考与抉择。他伸出手,指尖再次触碰到那温润的白玉。这一次,不再是僵硬,而是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意味。他将食盒拿起,放在自己的膝上。然后,他拿起盒盖内侧搁着的、同样温润的玉勺。

没有水,没有布巾。他就这样,在冰冷的山石上,在宴君华无形的注视下(尽管对方背对着他),用那柄小小的玉勺,极其认真、极其缓慢地,刮拭着食盒内壁残留的、几乎看不见的糊糊痕迹。

勺壁刮过细腻的白玉内壁,发出极其细微、几乎被风声吞没的“沙沙”声。一下,又一下。他刮得很仔细,很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动作却稳定而执着。

这动作,笨拙得近乎可笑。对于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宗主,一位如今身负强大灵力(虽被压制)的少年,清理一个食盒,本应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一个清洁术法,甚至一道灵力微澜,都能让这玉盒光洁如新。

但他没有。

他就这样,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用那柄小小的玉勺,一点点地刮拭着。像是在清理食盒,又像是在清理自己内心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是昨夜冲突留下的狼藉?是前世残留的戾气?还是那份迟来的、对这份沉重守护的……体谅与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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