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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没有回头,身体却本能地微微绷紧。然而,预想中的攻击或试探并未出现。
一个同样由温润白玉雕琢而成、比之前的食盒稍大一些的玉碗,无声无息地悬浮在他身侧,恰好与他抬起的手臂齐平。碗中盛满了清澈见底、却散发着浓郁生命精元气息的灵泉,水面微微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他素白的衣角。碗边,搭着一方折叠整齐、质地异常柔软、带着淡淡冷梅清香的雪白丝帕。
没有言语,没有灵力波动提示来源。
但江澄知道,是他。
宴君华在用这种方式回应他方才笨拙的移植——他看到了他沾满泥土的手和额角的汗渍,也看到了他此刻对那株幼苗无声的守护。这碗灵泉,是让他清洗擦拭?还是……浇灌那株幼苗?抑或两者皆有?
江澄的目光从幼苗上移开,落在了身侧的玉碗上。清澈的灵泉在白玉碗中荡漾,散发出纯净的灵气。那方雪白的丝帕,如同初雪般纯净无暇,带着宴君华身上特有的冷冽梅香。
他没有犹豫太久。
他伸出手,动作不再有之前的僵硬,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流畅。他没有去拿那方雪白的丝帕,而是直接捧起了那只温润的白玉碗。碗壁触手生温,内里的灵泉带着蓬勃的生机,微微晃动着。
他捧着碗,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碗中的灵泉,浇灌在凝露草幼苗的根部。
清冽的灵泉水无声地渗入松软的泥土,迅速被幼苗的根系吸收。那狭长的叶片仿佛瞬间挺直了几分,在阳光下舒展开来,叶脉间流转起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灵光。
浇灌完毕,碗中灵泉还剩浅浅一层。江澄直起身,看着那株在灵泉滋养下显得更加精神的幼苗,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然后,他才放下玉碗,拿起碗边那方雪白的丝帕。
丝帕入手冰凉柔滑,带着浓郁的冷梅香气,几乎将宴君华的气息实质化地送到了他手中。他展开丝帕,没有立刻擦拭额角的泥痕,而是先用它,极其认真地、一点一点地擦干净自己刚刚浇灌过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