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排骨最终还是没能做成。龙小辉洗排骨时手滑，整盆清水带着骨头砸在地上，溅得两人裤脚都是油星。东方月蹲下去捡碎瓷片，指尖被划了道小口子，龙小辉慌里慌张地去找创可贴，回来时看见对方正对着满地狼藉笑，阳光落在他弯弯的眼睛里，比冰箱里的橘子汽水还透亮。
“别笑了。”龙小辉把他的手按在水龙头下冲，指尖碰到那道细小的伤口时，对方轻轻瑟缩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上次打球崴了脚，东方月也是这样蹲在地上，用冰袋给他敷脚踝，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比队医的药膏还管用。
最后两人煮了速冻饺子，蘸着酱油醋吃得稀里糊涂。龙小辉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馅都挑给东方月，对方却又夹回来两个，说“你昨天训练肯定没吃饱”。窗外的麻雀落在空调外机上，叽叽喳喳地看着屋里，像是在偷看这两个把日子过得兵荒马乱却又甜丝丝的人。
第十三天傍晚，东方月在衣柜深处翻到件旧毛衣。藏蓝色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是去年龙小辉落在他家的。他抱着毛衣走到阳台，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龙小辉在楼下拍球，影子被拉得老长，每一次跳跃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蓬勃气。
“喂！”东方月趴在栏杆上喊他，把毛衣举得高高的，“快上来，给你洗干净了。”
龙小辉抱着球跑上来时，额头上又沁着汗。他接过毛衣往身上比了比，忽然拽着东方月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你穿肯定也好看。”他把毛衣套在对方头上，手指穿过领口时不小心勾到了对方的头发，两人在半空中扯着毛衣笑，像两只抢棉花的小刺猬。
结果东方月穿着宽大的毛衣，袖口能盖住半只手。龙小辉举着手机要拍照，被他笑着摁在沙发上挠痒痒，直到两人都喘着气瘫在地毯上，才发现毛衣的领口被扯得更大了，露出对方锁骨处浅浅的窝，像盛着没说出口的话。
父母回来那天是个晴天。东方月妈妈一进门就往厨房钻，看见冰箱里整齐码着的剩菜，突然红了眼眶。龙小辉妈妈拉着东方月的手问长问短，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孩子偷偷交换眼神，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话梅糖。
吃饭时，龙小辉爸爸说起邻市的项目，东方月妈妈忽然笑起来：“其实我们早就完工了，故意多待了几天，就想看看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