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辉的指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去又很快伸过来，轻轻捏住了东方月递过来的那串糖葫芦。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空气里漫开，他看着东方月被糖霜沾得发亮的嘴角，突然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对方的唇角。
“沾到糖了。”他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
东方月的耳尖腾地红了，低头假装专心啃山楂，牙齿却不小心咬到了核。龙小辉笑得肩膀发抖，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巾递过去，“慢点吃，又没人抢。”
暮色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缠在长椅底下，像两条舍不得分开的藤蔓。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龙小辉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东方月手里。是颗用红绳编的星星，线头还没剪齐，显然是刚完工没多久。
“昨天编手链剩下的线，”他挠挠头，“看你总摸那个吊坠，给你凑个成对的。”
东方月把星星攥在手心，红绳的纹路硌着掌心，像颗小小的火种。他想起龙小辉编手链时的样子，坐在教室后排，课本立起来挡着，手指笨手笨脚地绕着线，被老师点名时慌得把线团掉在地上，还是自己假装捡笔帮他踩住的。
“情人节不是要送玫瑰吗？”东方月突然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点山楂的酸气。
龙小辉眼睛亮了亮，像是早有准备，从塑料袋底翻出支皱巴巴的月季，花瓣边缘有点蔫了，却还固执地开着。“花店太贵了，”他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家阳台种的，早上偷偷摘的。”
花瓣上还沾着点露水，被傍晚的风一吹，抖落了一滴在东方月手背上。他低头去看那滴水珠，却看见龙小辉的影子正慢慢凑过来，直到肩膀轻轻靠在一起。
“玫瑰太扎人了，”龙小辉的声音低低的，“月季好，花期长，能开很久。”
东方月没说话，只是把那支月季小心地插进校服口袋里。口袋里还放着早上没吃完的半个鸡蛋的壳，被他偷偷收起来了，此刻和花瓣碰在一起，像把白天的阳光和傍晚的晚霞，都装进了同一个秘密里。
远处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龙小辉突然站起来，伸手给东方月：“回去吧，你妈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