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里的墨汁泛起细微波纹，映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字，像把这安静的时光，也悄悄晕染成了浅浅的暖。
龙小辉对写字的劲头越来越足，连带着练武时都多了份心思。有时练到收势，他会对着晨光比划几笔，指尖在空中勾勒出横撇竖捺的影子，惹得同营的弟兄直笑他“舞枪弄棒的，倒学起酸文假醋”。他也不恼，只咧着嘴笑，把东方月教的话搬出来：“你们懂啥？这叫文武相通。”
“你咋了？”龙小辉顿时忘了手里的纸，几步跨到案前，大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有点烫！是不是着凉了？”
东方月拍开他的手，想笑又咳了两声：“没事，许是夜里着了点风。”话没说完，就被龙小辉按住肩膀按回椅上：“还说没事！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郎中。”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东方月拉住了。“不用，”东方月扯着他的袖子，声音轻了些，“我这儿有药，你……陪我坐会儿就好。”
龙小辉这才定下心，笨手笨脚地给东方月倒了杯热水，又把自己刚写的纸往他面前推了推：“你看，我今天写了你的名字。”纸上是两个歪扭的“东方月”，笔画间还带着点没稳住的抖，却比先前认真了不少。
东方月看着那字，眼里漾起点笑意，伸手拿起笔，在旁边补了个“龙”字。“还差个‘小辉’，”他轻声道，“明天教你写。”
龙小辉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用油纸小心裹着的桂花糕。“早上路过镇子买的，你尝尝？”他把糕递过去，见东方月没接，挠挠头，“甜的，我特意让店家多放了糖。”
东方月接过糕，慢慢咬了一口。清甜的香气漫开来，混着屋里淡淡的墨香，竟让人忘了身上的不适。他看着龙小辉蹲在案前，正小心翼翼地把两人写的字叠起来，阳光落在他发梢，沾着点练武时带的汗，亮晶晶的。
“其实，”东方月忽然开口，“你写的字，比我初见时好太多了。”
龙小辉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真的？那我以后天天写，等你好了，我写满一整张给你看！”
东方月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案上的砚台。墨汁还在静静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