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辉把叠好的字小心揣进怀里，像藏了件稀世宝贝，又凑到东方月身边，盯着他手里的桂花糕：“还甜不？要是不够甜，我明天再去买，让店家把糖罐都给你装上。”
东方月被他逗笑，咳意都淡了些，指尖沾着点糕屑：“够甜了，再甜就要齁着了。”他说着，把剩下的半块递过去，“你也尝尝。”
龙小辉摆手，粗声粗气道：“我不爱吃甜的，你吃。”话虽这么说，目光却黏在那半块糕上——他早上买的时候，店家说这是镇上最好的桂花糕，他没舍得尝一口，就想着给东方月带回来。
东方月哪看不出他的心思，直接把糕塞进他手里：“一起吃才香。”龙小辉没法，只好咬了一小口。甜意裹着桂花香在嘴里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要甜，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练武时磕破的膝盖好像都不疼了。
两人就着一杯热水，慢慢分完了那块桂花糕。东方月的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咳嗽也停了，只是说话还轻着：“你方才练的枪法，最后那招‘横扫千军’，手腕再沉一点会更稳。”
龙小辉立刻坐直了身子，像个听老师讲课的学生：“我总觉得那招没劲儿，下次练的时候你再帮我看看？”他说着，忍不住抬手比划了两下，动作比先前慢了些，生怕动静大了吵着东方月。
东方月点头，目光落在他沾着草屑的衣摆上，又看向他虎口处磨出的薄茧却能稳稳写出“东方月”三个字。他忽然想起初见时，龙小辉拿着笔像举着枪，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等我好了，教你写‘长枪’‘明月’，”东方月轻声道，“再教你写你常说的‘家国’二字。”
龙小辉眼睛更亮了，猛地站起身，又怕动作太大碰到他，连忙又坐下：“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把墨磨好，等你明天教我！”说着就要往案边凑，却被东方月拉住了。
“不急，”东方月拉着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粗粝的皮肤，“你陪我再坐会儿，我给你讲讲字里的意思。”
龙小辉乖乖坐下，听东方月讲“横平竖直”里藏着的端正，讲“撇捺舒展”里含着的开阔。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案上的宣纸上，把那两个叠在一起的“东方月”和“龙”字映得暖融融的。龙小辉听得认真，偶尔插一句“那‘小辉’的‘辉’是不是有光的意思”，东方月就笑着点头，把字的笔画和意思拆给他听。
不知不觉间，日头偏了西。东方月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眉宇间还有点倦意。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