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棂，龙小辉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里屋的东方月，刚摸到灶房，就见案上摆着温好的桂花糕——是东方月趁他没醒，托隔壁婶子捎来的，还留了张纸条，上面是刚劲的“趁热吃”三个字，末尾画了个小小的枪尖，像在应和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龙小辉捏着纸条笑了半天，把糕掰成两半，一半揣进怀里，一半就着热粥吃了。等他收拾好书包，东方月也醒了，正坐在案边磨墨，见他进来，抬手把一支新削好的毛笔递过去：“今日先练‘上学’二字，笔画简单，正好带你认认学堂的路。”
两人背着书包往学堂走，龙小辉走得慢，总忍不住侧头看东方月——他穿了件素色长衫，手里攥着课本，晨光落在他发梢，连走路的步子都透着温文气。路过卖糖人的小摊时，龙小辉突然停住，掏钱买了个龙形糖人，塞到东方月手里：“你病刚好，吃点甜的养着。”
东方月没推辞，指尖碰了碰糖人的龙鳞，笑着道：“那你要是上课走神，我就用这糖人敲你手心。”龙小辉立刻挺胸：“我肯定认真听！你教的字我都记着呢，昨天‘家国’的笔画我还在心里默了好几遍！”
到了学堂门口，老师早已候在那里。见两人来，先生笑着点头：“东方月身子好些了？龙小辉，今日可要好好学，别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字写成歪歪扭扭的枪杆。”龙小辉脸一红，刚要辩解，东方月就替他开口：“他昨日在家练了许久，进步快得很。”
上课铃响了，龙小辉坐在东方月旁边，腰背挺得笔直。老师讲《三字经》时，他听得格外认真，偶尔有不懂的地方，就悄悄用胳膊肘碰东方月，东方月便在课本上轻轻画圈，把重点标出来。轮到练字时，龙小辉握着笔，一笔一划写“上学”，虽还有些笨拙，却比之前端正了不少。
东方月凑过来看，指尖点了点“学”字的宝盖头：“这里要写得宽些，像学堂的屋顶，能装下好多知识。”龙小辉立刻照做，再写时，果然好看了不少。他把写好的纸推到东方月面前，眼里满是期待：“你看，是不是比上次好？”
“好，”东方月笑着点头，在纸上写了个“棒”字，递回给他，“下午放学，教你写‘糖人’，再带你去看学堂后园的桂花树，比你买的桂花糕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