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字还未出口,李沉舟倏然侧首,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实质利刃般钉在柳随风脸上。
那目光里蕴含的威压与无声的警告,让柳随风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脸色微变,立刻垂首噤声,不敢再多言半字。
李沉舟转回视线,不再看柳随风,也并未回答岁宁的问题。
他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岁宁纤细手腕。力道不温柔,带着不容抗拒意味,拉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岁宁被他拽着,踉跄地跟在他身后,穿过死寂的大厅,走过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
他的步伐很大,带着一种压抑的冷意,岁宁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直走到远离议事大厅的练武场边缘,他才猛地停下脚步,松开了手。
岁宁微喘,手腕残留他手指力道温度,心有余悸看他。
李沉舟转身,玄色衣袍微拂。
他垂眸看眼前脸色发白眼神执拗的小姑娘,眉头微蹙,眼底翻涌岁宁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审视又似一丝烦躁。
李沉舟“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李沉舟“练你的功。”
岁宁张了张嘴,那句“那药……”还没问出口。
李沉舟已经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挺拔冷硬的背影。
就在他迈步离开的瞬间,一句极轻、却清晰无比的话,随风飘入了岁宁的耳中:
李沉舟“你不用。”
三字如石投湖,在胸腔激荡涟漪。
恐惧褪去,取而代之是难言混杂安心与酸涩的暖流。
她知道那药丸意味着什么——是枷锁,是控制,也是某种“自己人”的残酷标识。
他没有给她,甚至没有解释。
是因为她太弱小,连被控制的资格都没有吗?
就像他对柳随风说的那样,
“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姑娘”?
岁宁怔怔地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手腕上被他攥过的热度还未消散,混合着他残留的冰冷气息,让她心头五味杂陈。
他果然觉得我没用……
是啊,她这么弱小,连被控制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