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看着李沉舟消失在回廊尽头,嘴角那点小小的弧度久久未散。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压下,重新投入到枯燥却令人安心的练习中。
汗水一次次浸湿她的练功服,又在风中吹干,留下浅浅的盐渍。
日子依旧如流水般向前。
权力帮的事务似乎永远处理不完,李沉舟也愈发忙碌。岁宁依旧每隔几日去书房,
但十次里倒有七八次,书念到一半,或字写了一半,便会有帮众神色匆匆地进来低声禀报要事。
李沉舟通常会立刻起身,有时会简短吩咐她“自己看”或“继续写”,有时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带着一身冷冽气息匆匆离去。
岁宁早已习惯。
她会安静地继续写完剩下的字,或看完指定的书页,然后仔细收拾好桌面,才悄悄离开。
她能感觉到权力帮正处于某种关键时期,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
她帮不上任何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添乱,并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天傍晚,岁宁照例在书房临帖。窗外天色渐暗,她刚点燃一盏油灯,门便被推开,李沉舟带着一身微凉的夜风走了进来。
他似乎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连日筹谋的深刻痕迹,但又有些不同。
岁宁放下笔,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准备听候吩咐,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于他平日冷冽松木香的气息
一种清冽却陌生的酒气,很淡,若有似无地混合在他本身的气息里。
李沉舟没看她,径直走到书案后的宽大椅子里坐下,身体微微陷入椅背,抬手用指节揉了揉紧蹙的眉心,闭目养神。
烛光柔和地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似乎比平日少了几分棱角,常年不见血色的苍白肤色透出些微不易察觉的浅淡红晕,并非血气充沛的那种红,而是薄醉后氤氲出的薄绯。
他周身那股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