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八条骇得跌倒在地,油灯罩应声而碎,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不,不算彻底,几息间,琥珀的袍下悠悠散发出光晕来。
是脚环。
琥珀觉得稀奇,他试着抬起那只脚,依然稳稳站着,晃都没晃一下。
微弱的光照亮了八条惊惶不定的面孔,琥珀歪头,联想到了徐汐儿。他努力思考一番,有了好主意。
琥珀很自信地弯腰,确保仰倒在地的八条能看清他的脸,然后僵硬地扬起两边嘴角,对他一笑。
他对自己这张面皮不甚熟悉,调动起两颊肌肉十分怪异,像是个新捏好的面人儿。光晕从下往上照射,让琥珀这张原本人畜无害的脸也显得诡异可怖起来。
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八条刚缓过一口气,抬头就迎接了二次冲击,实在遭不住,嗷的一嗓子爬起来,又连续不断嗷嗷叫着跑走了,连把胡琴交给他的差事都抛在了脑后——琥珀还被晾在笼子外面。
八条的惊嚎引起了地牢一路上兽的骚动,不会人语的吠叫,会人语的骂街,一时间黑暗里热闹非凡。
“住口!”琥珀面前笼子里忽地燃起一团明火,“吵死了!”
全地牢在这一声呵斥里重归寂静。
明火燃烧在一只纤瘦的掌中,映亮了这人胸前宝蓝色的布料和明黄的刺绣云肩。琥珀抬头往上看,正与低头俯视他的阿葵对眼。
琥珀并不觉得害怕,看了对方片刻,然后指着八条跑走的方向,嘴唇开合:“为什么。”
“不是你故意吓跑他的吗,”阿葵嘲道,她声音是辨不出性别的清亮,像个少年人。“但即便如此你也逃不了。就算你有能耐从里面破开地牢石门,想要逃到地面也是异想天开。柳岸整座建筑全修在江底,这里还是最下层,你往上跑不到一半就被抓了。”
被误解的琥珀直摇头:“……笑。对他好。”
我对他微笑,想告诉他,不要害怕。
阿葵当然理解不通他破碎的言语,皱眉道:“胡言乱语什么,话都讲不明白的小废物。”
琥珀沮丧地垂下头。
阿葵又不乐意了:“抬起头来。”
琥珀马上照做。
阿葵瞧他一令一动,逐渐咂摸出兴味来:“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琥珀摇头。
“一头黄毛乱七八糟的,”阿葵毫不留情地评价,“你就叫玉米穗穗。”
“玉米穗穗。”琥珀重复。
“真乖。”阿葵获得了极大乐趣,“虽然我有能力把笼子打开放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