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焰照路的阿葵正散漫地撇着外八脚大摇大摆。
谢缘叹了口气。罢了,顺其自然,万物生灵各自如,琥珀若是觉得不舒服自己会改。
阿葵听见自个儿名字,耳尖一动转过头:“你又要作甚?”
她现在对谢缘的看法很微妙——这人族实打实的救过她与玉米穗穗两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她应当破例对这个人族放尊重些,但姓谢的对玉米穗穗意图不轨这点又让她如鲠在喉。
阿葵冷眼旁观心如明镜,什么“一见如故”的都是托词,这人族又是给玉米穗穗送羽毛又是搂在怀里温言细语,鸟族的示好方式和人族的暧昧手段一个没落下,傻子都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雏鸟不谙世事,被迷得七荤八素,要是放任这人族勾引下去,恐怕哪天自己一个没盯着,玉米穗穗被哄着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阿葵越想越恐怖,简直即刻就想把谢缘撵走,可惜她打不过对方,只能逞口舌之能:“阁下先前说,你是对他一见如故才助我们逃出柳岸,如今事情已经了结,待天亮雨停,是否该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琥珀嘴里哼歌的声音一顿,急忙抬头看谢缘,满脸紧张。
谢缘握住他的手,不紧不慢道:“方才我听闻二位是要前往落鹜山,恰巧,我与二位同路。”
琥珀脑袋后面警觉翘起的头发顺了回去。
阿葵则是更怀疑了:“世上哪有如此巧合,我们要去落鹜山,你便也要去,诓人也不打腹稿。你倒是说说你往落鹜山所为何事?”
“寻人。”谢缘流畅对答。
阿葵不死心:“所寻何人?”
“寻一故交知己,”谢缘微笑,眼睛有意无意看向琥珀,“我与他相识二十一载,同宿同游相交甚笃,前些日子却突遭变故断了音讯。听闻他如今流落中州腹地,我忧心他被人拐骗,想要尽快找到他,那位玄化仙尊或许能满足我的祈愿?”
阿葵听他讲到“相识二十一载同宿同游”的时候表情古怪,这可不像是形容故交,倒更像形容道侣;又听他要因此事朝拜玄化仙尊,不由得心里嘀咕人家仙尊连找人这等琐事也要管吗?
是啊,阿葵转念想,玄化仙尊广泽天下,信徒万千,她自认为的天大委屈血海深仇,到了仙尊那里真的重要吗?
琥珀心无城府,也不大懂“故交知己”是什么意思,只一脸认真地安慰道:“谢缘不要太担心,你要找的人一定平平安安的。”
“嗯,”谢缘轻轻抚摸他的发顶,“一定会的。”
正谈间,忽听身侧矮树丛里哗啦作响,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