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横窜而过。阿葵正在出神,反应却也迅速,掌心焰兔子一样跟着那道影子飞蹿而去,追出半里地,化作一个火圈定住不动了。
那东西被困在圈里。
三人赶到火圈旁,阿葵从跳动的火焰中央抓出一只细长腿的大鸟。
蓝背红眼的大鸟嘎嘎大叫,忽地口吐人语:“你捉我作甚!你捉我作甚!”
“居然还会说话?!”阿葵道,“更可疑了,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你这丫头血口喷鸟!”夜鹭精继续挣扎,它嗓音粗粝聒噪,十分刺耳,“老子只不过是在灌丛里眯会儿觉,被你们吓醒就算了,还要被倒打一耙!什么道理!你们这些化了形的就爱欺负我们这群没化形的!”
“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阿葵疑虑未消,她怀疑这是厉影手底下的喽啰,“谁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受谁指使!?”
“哎呦哎呦……”夜鹭精越是挣扎,翅膀揪得越疼,干脆放弃抵抗,挂在阿葵手上像只死鸟,“老子世代都住在这桃花江边从未远徙,不信你去瞧,岸边大树上全都是我们族类的窝!”
“窝……”琥珀重复道,扭头望了望岸边,黑沉沉只有模糊的树影。
琥珀:“谢缘有窝吗?”
谢缘笑:“谢缘有,谢缘有很大一个窝。”
琥珀眨眨眼,有点羡慕。
阿葵掂了掂手里的大鸟,露出一个恶霸模样的笑容:“既然你住在这儿,肯定知道附近的村落在哪里吧。带我们去,我就放了你,不然——哼哼,我就捣了你的窝!”
被拿捏软肋的夜鹭精缩着脖子敢怒不敢言,算作默认。
有了阿葵强迫来的当地土著做向导,一炷香后,人族聚居的村落出现在三人眼前。
阿葵守信,把夜鹭放下:“想不到你还挺老实。既然没做亏心事,你方才贼眉鼠眼的做什么……不对,你现在也还是一副奸滑相。好吧,错怪你了,你天生长这个样子也是没辙的事情。”
夜鹭精落地后又缩着脖子站定,闻言从喙里发出一声阴阴的“呵”,也不知道一只鸟脸上怎么做出如此轻蔑神情的。
它不想再与恶鸟言语,支着两条长腿祟祟地走了几步,停下来抬头,红石榴一样的眼珠看向琥珀。
月白色的袍衫挡住了它的视线。
谢缘垂眸,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夜深露重,阁下应当小心行事。”
夜鹭精收回目光,展翅飞走了。
琥珀和阿葵对谢缘的话不明所以,谢缘也不解释,凝眉眺望不远处沉睡在夜幕里的农田瓦舍:“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