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没有满足于这个答案,而是反问道:“那谢缘呢?谢缘也会恨吗?”
一向对他知无不言的谢缘少见地陷入了沉默。
在这沉默的间隙里,琥珀湿漉漉的手指攀上他的手腕,借力凑得更近,两人几乎鼻尖相贴:“谢缘从来没有恨过对吗?因为谢缘是不会老也不会死的神,和其他生灵都不一样对吗?”
“但琥珀不是神。琥珀或早或晚终归要死去,他就算竭尽一生爱谢缘也很短很短,但谢缘要带着他对琥珀的爱,独自留在无穷无尽的光阴里对吗?”
琥珀就是这样的小鸟,他既然认定了就绝不会怀疑。他不质疑谢缘对他的爱淡薄易逝,却忧患百年后谢缘的爱何去何从。
“所以你看啊谢缘,这不公平。但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那好多好多年后,你也会从神变成完完整整的人吗?”
琥珀的言外之意便是问他,等到自己死去后,谢缘会不会在漫长光阴里把爱意变成悔恨。
谢缘呼吸一滞。
他的小鸟从来看得通透、率真果敢,他不敢提或是想拖延到以后再提的事情,琥珀却能在意识到后立即大大方方地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