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队宫人走远了些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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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元衡让韩泽来要她的嫁妆单。
这桩婚事乳娘很是上心,嫁妆单子早前就备下了几份,不用再誊抄,很快就送到了韩泽手上。
临走时,韩泽却是亲自将一只簪子交到了她手上,特意嘱咐,“这样的簪子殿下只有三只,一只给了公主殿下,这一只姑娘切莫再送予别人了。”
岑璠本也不打算瞒。
她出逃几乎无人知晓,他却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京城怕是他的眼线密布,更何况她那日坐的是王府的车驾。
她将错就错,问道:“这簪子很贵重吗?”
韩泽眸中闪过一瞬的讶异,似是她的回答出乎预料,有些难办。
他话音顿了顿,目光微偏,而后换了副更客气的口吻,同她耐心解释,“这簪子上的红宝石世所罕见,乃是高昌王室送给大魏的珍宝,只此一块,殿下前些时日平乱有功,陛下赏赐这块宝石,殿下斥重金打了三支簪子,一只给了公主,另两只……”
他摊开手,身子微躬,接着道:“另两只就都在姑娘这里了。”
这簪子价值斐然,她能看出来。
竟不知是无价之宝。
可这未尝不是好事。
岑璠低下头,盯着手上的簪子,道:“多谢韩总管提醒。”
韩总管点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拿着嫁妆单走了。
此后,王府接连几日都没人再上门。
直到有一日,一抬抬嫁妆出现在了虞家门口,明晃晃的金银首饰,玉件摆设摆装满了箱子。
虞府的人,上到虞佑柏,下到槿儿紫芯,都瞠目结舌。
这为嫁娘添妆倒也是常事,可添这么多,也变得不寻常起来。
这几日频频上门,韩泽也是将虞家摸了个熟悉,轻车熟路带着人将嫁妆安置在库房。
后来东西堆放不下,珝儿便张罗人堆在自己的院子。
安排归安排,韩泽始终注意着岑璠的反应。
这么多嫁妆,这位主儿也该高兴了才对吧。
要知道殿下这些年,不少钱都用于边镇供给,本就缺钱。
上次皇帝不仅打了六十军棍,还罚了一年俸禄,整个王府就更拮据了…
现在就连那价值连城的簪子,也被眼前这位姑娘送了一只出去。
在殿下下令添妆时,他劝过两句,剩下的话全被那眼神噎了回来。
这下好了,殿下半副家当彻底成了岑姑娘的东西。
可他越看越觉得,这位准王妃不怎么开心。
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