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真还是假的话,他都不想听,他能看得出来,不需要她再添一把盐。
岑璠
便是闭了嘴,犹犹豫豫转过身。
身后的男人很安静,似是比来时头低垂了些,驱马的声音尽在耳畔。
马比来时慢了许多,村口的队伍整装待发,杨知聿在队首,只等一声不吭便离开的两人回来。
元衡回来后,扫了扫队中的人,目光盯向队首的男人,将自己的王妃抱下马。
他与她十指紧扣,送她回马车。
杨知聿能看出他眼中的落败,看到他嘴上的伤,似也明白他为何会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路过他时,元衡顿了顿脚步,转身面对她,牵起紧握的手,露出脏了半截的衣袖。
那语气轻柔,声音不大不小,“皎皎,你的衣裙脏了,待会儿孤让傅媪再送来一身,你换上……”
岑璠低头看了看她的衣裳。
确实脏了,有被掳走时弄脏的,也有尔朱姑娘的血迹,还有跑马时踩脏的。
她抬头看他,淡淡道:“殿下,有些衣裳不适合远行。”
周围静了一瞬,杨知聿默不作声撇过头去。
队中的人不少,装聋的也不止杨知聿一个。
元衡不曾注意这些,他只能听到她说的。
她话外有话,可他不想听懂。
“皎皎想学骑马,本王可以找人做些适合跑马的衣裳…”
岑璠抿唇,袖子垂下,从他的手中划过。
她进了马车,元衡站在马车前,久久未回去。
所有人都在等他,无人催促。
他上马时,掩起些许挫败。
只是杨知聿说话时,他还是只听到了最后半句,“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什么?”
杨知聿轻轻翻了个白眼,“我说我刚才去寻萧晗,遇到了一伙人,那些人似乎很了解你暗卫的布局和动向。”
“这件事有杨氏操手,你打算如何?”
元衡想到刚才的猜测,眼眸一沉,道:“我自有办法。”
*
悠长的队伍继续远行,今日夕阳下发生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到晋阳那日,她又换上了那身嫁衣,当地大族王氏亲自开城门,将队伍迎入门。
晋阳王府,气势恢宏,大门上雕刻着祥鸟瑞兽,
岑璠总觉得她很久前梦到过,可面前这扇门装点的太过喜庆,和梦中的庄严沉寂截然不同。
门口两扇金鼓隆隆对响,大红地毯铺了一路,路上洒满红花,一直延伸到大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