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又松了口气,皇帝也没说什么,扫了兴致。
色渐渐暗沉,一场晚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太渊池的对岸燃起烟火,自空中绽放,映有火树银花,时而亮如白昼,好不热闹。
宴席散去时,街上百姓早已闭门,路上爆竹散了满地。
王府外也换上了新灯笼,玲珑剔透,门上挂有桃符。
回到府中,还要守岁。
元衡拿了坛酒来,那酒自腊八就有府里的人埋下,如今取出便是能喝。
岑璠宴席上并没有多喝,全都是他挡下的酒。
屋里窗棂微开,围炉煮酒,倒是也不冷。
那酒温得差不多,元衡将那金铜缠枝莲纹酒壶提下来。
两盏酒倒好,递给她,岑璠却是不喝,“我不胜酒力,殿下应当知道。”
元衡的手一滞,还是将那杯酒递给她,道:“这杯酒无毒,就算是有,也早就煮没了。”
岑璠还是不肯喝,不是因为不信他,实在是她自己觉得这酒没什么好喝的。
元衡唇近乎抿成一条缝,脸到底是沉了些许。
他倒是也没强求,自己端起那盏酒,自己闷声喝,一小口一小口抿,搁在桌上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重。
岑璠后来还是喝了一口,那酒透着些甘甜,不辣嗓子,同成婚时他给她的酒很不一样。
元衡道:“孤知道皎皎不喜欢喝那些酒,这酒是用柑果和葡萄酿的。”
原来是这样……
岑璠低头又看了一眼那酒,又抿了一小口,确实能尝出柑果的清香还有葡萄的酸甜。
元衡知道她不想和他喝酒,怕他有别的目的。
可他只是想好好同她守岁、想同她年年都这样守着下一年的到来。
他道:“孤已经很久没和别人守岁过了。”
在军中那些年几乎无岁可守,围在一起喝顿酒,吃些炖肉,便算是过了年。
来到晋阳这三年,也就舅父会在白日拜会,可也不会陪他守岁,他一个人在王府里待过一年,觉得没意思,后面两年过岁除便又跑回军中去了。
有她在的这一个岁除,的确是不一样的。
上一个这样的岁除,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都快记不清陪他过岁除的人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道:“孤从四岁开始进冷宫,便没有这么守过夜,不过孤倒是记得清楚,那一年母亲怀着皇妹,父皇在永乐宫只能和孤一起守夜,还陪孤下了好几盘棋。”
岑璠不知他为何要同她说这些,没有接话,甚至有些警惕。
他轻轻笑了,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