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喃,“若是以后阿娘想走,你和你阿爹会不会生气?”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什么都能听懂,岑璠一说完后,便踢了她一下。
岑璠愣了愣,手缓缓垂下,“阿娘知道了…”
自岑璠怀上这孩子后,还没怎么在宫中走一走,她缓步而行,四处富丽堂皇。
若是这些宫殿能再矮一些就好了,这样她也许真的能把这里当成家…。
她轻叹,沿宫道一路走过,显阳殿立于中轴,那是先帝常住的地方,如今仅是远看,都看不出什么人气。
可现在宫殿上却是站了一个人。
岑璠还记得,那是先帝的贵嫔,如今的太妃,也是六皇子的生母,臂间还托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那目光遥远,好像盯在她身上,岑璠转过身去,同她对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她记得那太妃曾经和皇后交好,还曾在宴席上和皇后一起为难过她。
岑璠总觉得远处女人有话想要对她说,可她没有理会。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处。
她抬起步子,走出几步,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谁从阶上摔下来了!”
“是太妃!是太妃...”
岑璠脚步顿住,眼睛逐渐睁大,伫立许久也没有回头,渐渐觉得手脚冰凉,连带腿肚也有些酸痛,有些站不稳。
墨群走到她身边,“娘娘先乘轿辇回宫吧。”
岑璠点了点头,不过片刻,便有一辆轿辇停在了面前。
她坐上轿辇,始终都没有再回头看。
......
这些时日,岑璠总是梦到一个女人。
女人时而身穿白衣,时而身披宫装,时而还抱着一个孩子......
在她梦中,那女人总是会重复一句话,“留在宫里,总会摔倒的。”
说罢,女人便向前走去,任凭岑璠怎么在一旁叫都听不见。
忽然,那女人跌落高台,直直跌到了万阶之下,鲜血淋漓,白裙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女子伸出血淋淋的手,努力向上爬,托出一道血痕,岑璠想退却无路可退,眼睁睁看着女子爬了上来。
女人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的面孔,和她一模一样...
岑璠蓦地睁开了眼,腿脚一阵抽疼。
解毒后的第二日,元衡便搬回了含章殿,如今过了两个多月,已无什么大碍,只是有时胃口欠佳。
岑璠醒来时踢了他一下,元衡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她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生了,这几日元衡常常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