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新设分号与胡雍往来记录。
“越国公无辜。”韩若喝了两盅高度数的烧刀子脸色发红,讲话微颤。
“殿下应有印象,胡雍得势的那些年,冷公在朝堂很难过,连累大儿子出走山西多年难归,原本与冷家亲近的大臣纷纷倒戈胡雍。”
韩若想到这,噗嗤一声笑了下说道:
“冷兴茂什么人啊,骄傲一辈子,在当朝大红人胡丞相那儿折了面子勒住脖子,他上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挫折。为了老大的官运和老二的商事,他就要妥协了,是老妇拦住了他。”
秋风略过湖面穿透空亭,只穿单薄香纱黑袍的韩若打了个寒战,继续言:
“老妇年轻时被知儿爹救一命,就当是还恩吧,自做主与胡雍牵上线,让惠州分号在明、钱庄分号在暗为胡雍洗钱、运输军备乃至献粮献舆图等等…”
温行川拧眉攥拳怒要问话,被韩若重重摔了酒盅打断。
“殿下想问图什么吧,肯定是图钱啊年轻的小伙子!用不值钱的粮草舆图上供,保冷商局和钱庄利益加倍!殿下容咱说句实话,做商人的,谁跟钱过不去?再说了,胡雍那么得势,谁不巴结,啊?”
韩若轻佻指了指几本账册,再狠狠拍着胸脯,醉醺醺道:
“那些年新成立的商号,包括惠州的雷州的钦州的,就是为了给胡雍送规礼。那时知儿才多大?都是老妇我,是我!操纵钱庄各大掌柜所为!”
温行川沉眉看着鬓边几多银丝的韩若撑着膝盖站起身。逆着月光,唯见妇人寒凉剪影。
韩若一面抚平衣服褶皱,一面提了提音调,讲话声在平静的湖面回荡:
“您别认为老妇是个无脑之辈,冷兴茂如何老妇不管,但冷元知,我儿子,我要保。
老妇今儿个敢来找殿下,就是在赌,赌您对元初生了真情。初儿最在乎我和元知,如今我以死谢罪,若殿下再动元知,初儿她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老妇今儿个,就是来以死相逼殿下,放过我儿子!”
温行川没想到韩若说完这些迅速跳进冰冷的镜月湖!
“殿下不可!快!你们下去!”
叶骏急忙搂住就要跳湖的温行川劲腰怕郡王尊体受伤,迅速指挥其他郡王侍卫入湖捞人!
三更鼓点伴随狂风呼啸,湖面不断卷起白烟,直到次日破晓,侍卫们湿漉漉上岸汇报:“殿下,这湖下有暗漩,靠近不得!”
不过也不用再找,韩若的尸体,就飘在众人视线的尽头…
可韩若以死相逼算得了什么?温行川怎可能饶过这些卖国求荣的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