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他唤着姑娘现在的乳名,把她叫醒。
冷元初迷迷糊糊回道:“二爹,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想听听你说话。”
冷元初有些无语,瞪了他一眼,歪靠在冷元朝身旁睡着了。
冷元朝抬眼与弟弟晦暗的瞳仁对视,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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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温行川留住冷元朝,盯着昔日政敌的脸看了半天,问出一句:
“秋蘅与你,是亲父女?”
冷元朝抬了抬眉,“不是,但臣势必要护好她,陛下别想再耍什么歪心思。”
温行川斜睨他一眼向殿门走去,话语里挂满寒霜,“那你还敢利用她,实现你的私心。”
冷元朝顿了顿。
郄贤是先帝的走狗,露出马脚后不知所踪。
这些年他在举国的道观布置暗卫,郄贤一旦出没,他必杀之,解心头难平。
这件事是他对不起蘅姑,对不起这个早就认在膝下的义女。
不仅仅是相貌,小时候的她看到他就很亲近,会颠颠跑来,编着鬼话要更多的银丝糖。
被贬太原前,他自请远离朝堂,在溧阳做了一段时间知县。蘅姑的父亲秋郅与他曾是至交,他也算是看着小姑娘一点点长大的。
往昔不必追溯,他与昀昀定会好好待她,但他对皇帝可没这么客气。
“今日我会派人跟着蘅姑,你好自为之。”
温行川冷笑一声,父亲与冷元朝的旧账还未算,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他岳父了?
*
在蒟穃府芙蓉园这一夜,冷元初是在魏嫆怀里睡着的。
醒来后魏嫆把她好一顿装扮,恨不得把镜台所有的金簪银钗全戴在女儿头上。
“阿娘…”冷元初搂着她的腰把脸埋下去,“不要,什么都不要戴,我让皇帝把丝绸交给泰西就回来。”
魏嫆抬起她圆润的下巴,把她半阖的眼皮掀开,“小妮子在说梦话呢?不管见谁都要仔细收拾打扮,弄得花团锦簇一般好看!”
冷元初忽然清醒,在枣木妆台逡巡下,挑了个点翠孔雀步摇,“阿娘,我就戴这一个。”
她怕阿娘把她打扮过了头,让温行川生出误会。
换好葵扇暖黄裘,她在魏嫆面前转一圈要她满意时,蹙眉问道:
“对了阿娘,知哥哥哪去了?”
魏嫆眉心抖了下,撒了谎,“你二爹要他跑趟扬州府,别等他了。”
冷元初有些不解,正要细问,忽听门外侍女传:“夫人,小姐,陛下在府外候着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