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背负行囊远去的背影,就要追他的脚步渐渐停止。
她想起兄长不肯放手的痛,她不能做第二个温行川,再惹父母担忧。
与此同时,急行在运河之上的舰船里,那枚翡翠戒指被冷元初摘了下来,弃在甲板上。
温行川见冷元初奔向围栏,急忙传人拦住她,可披头散发的冷元初猛地回头,笑得璀璨而萎靡,如同六月里最后一株蔷薇,躲不过枯萎的命运:“我不想死,我必须活着,活着为我的族人翻案。”
“纵使无人记得溧阳还有一个秋氏宗族,我也要记得他们!凭什么在大燕的治下,好端端的宗族被屠,行凶者可以逍遥法外?温行川,我要回溧阳,我不去江宁,每次去江宁都是死,我凭什么要再去送死?”
有侍卫替陛下拾起翠戒,温行川垂眼看到戒指上一抹不容忽视的裂痕,剑眉拧紧。
“朕答应你将那凶手抓住,冷元初,你必须随朕回江宁府,朕不能再允许你离开朕的身边半步!”
温行川快步上前就要搂住冷元初时,一股波浪袭来,甲板颠簸之中冷元初摇摇欲坠,跌在甲板的瞬间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元初紧闭双眼等待跌痛的到来,直到小手抚摸着温行川的胸膛,再抬头时含恨的眼眸早已褪去。
“知哥哥?”
第66章
温行川眼睑一跳,愕然看向怀里的妻子。
就在冷元初蹙紧黛眉将信将疑时,刻意清透的男声传来,“元儿。”
冷元初欢喜应了一声:“我在,知哥哥。”
温行川拍了拍她的肩膀,冷元初乖巧从男人的胸前爬起来。
男人站起来,握着妻子的手腕回到船舱。
简单的沐浴后,温行川看到冷元初坐在孩子们身边为他们讲故事,眸光渐暖。
还以为她失忆会忘了孩子们,原来只是忘记他的存在了。
温行川就这样倚靠在舱门看了很久,直到冷元初抱着景程歪倒在床上睡着,熙安横卧在床头,抱着阿娘圆圆的脑袋望了他一眼,再笑盈盈进入梦乡,才移步去了另一船舱。
“叶骏,备酒。”
静谧的运河上,一国之君独坐在只靠一盏红烛照亮的桌边,一杯杯饮着酒。
气温很冷,心也很冷。
连饮了五坛花雕,醉意阑珊的温行川终于垂下了头,几个龙虎卫立在一旁推搡,任谁都不敢把皇帝手中就要滑落的酒杯扶好。
直到一个轻盈的身影擦着他们肩膀而过,众侍卫定神,是那个让陛下魂牵梦绕的美人趿鞋而来,自蘅元帝身后悄然覆身,捏去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