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街市杂谈说来解闷,有听说不管市井还是朝臣对蘅元帝纠缠一个叛臣之女非议颇多。
“也有说小姐您是妖颜祸水,勾得皇帝已有昏君之像。”佩兰如今不避讳什么,她觉得讲出实情也好,让小姐清醒些,别再嫁给蘅元帝困在深宫里郁郁一生。
蘅元帝表现得再爱有什么用?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她读书少,仅读的几本还是小姐看过的,即使这样她也知道,有的皇帝面上做的到位,随即为了大义亲手害死宠爱的妃子的比比皆是,或是嘴上讲的好听专宠一女,却任由她被旁的宫妃欺辱,无力回天之时再悻悻然写封祭书,不妨碍他继续选秀纳妃。
她相信小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小姐,千万不要纠结,您有钱又漂亮,还有二爷护着,是可以遵从本心的。”
冷元初想想也是,市井百姓十有九商,需要自由的贸易通达的街市,偏偏温行川下旨海禁又加课税堵人活路,不被百姓骂死才怪。
算了算了,烦不得那么多,朝内之事有爹爹撑腰,朝外的商人集团而今信奉二爹,实在不行让他们把温行川好好骂一顿,还大燕百姓自由经商这条兴旺的财路,也好青史留名,做个明君。
冷元初取下婚服披在身上,将那嵌着红珊瑚的丝带围在腰间,对着银镜转了又转,对自己的绣艺满意得很。
“干脆把发冠也戴上吧。”冷元初从八面妆笼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珍珠发冠,高声唤道:“佩兰,来帮我再试下喜冠!”
佩兰正在楼上照看景程,听
到小姐清透的呼喊,朗声回道“就来!”
“咚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从宅门处传来。佩兰走出寝房,惊见那宅门的门缝里探进一把带血的唐刀!
同样听到动静的,还有冷元初,可她的视线被照壁挡住,直到一身皇袍的温行川斩断门闩,提着血刀绕过照壁和池塘而来——
神色凛冽如塞北的风,狂乱而阴鸷。冷元初定神看到温行川高耸的鼻骨染了几滴尚未干涸的人血,被吓到呆若木鸡,呼吸彻底停止。
今日的温行川长发全部束在头顶,用金丝精编的翼善冠好好缚住,单薄的皇袍外未穿一件御寒的鹤氅,却浑身散发着蒸腾的热气,与怒火。
冷元初空滞良久,意识到温行川不对劲后大口吞咽空气,后退几步转身就跑,被温行川轻易捉住肩膀,轻轻一带便滚入他的怀抱。
冷元初被温行川浑身的血腥气惊扰到干呕,她太害怕了,以致于大脑一片空白,被温行川扛到肩头抱离锦荷院时甚至忘记唤佩兰救她。
佩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