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在旁边看着,高狗儿叫得虽惨,衙役肯定放了水。要是衙役真打下去,高狗儿这时应该内伤,嘴里吐血了。
高狗儿肯定给官府上贡不少的钱财,要不是温屿将铺子抛出去,加上将此事的情况往“忠”上引,这场官司她大半会输。
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又有“斩草要除根”,温屿只能选其一。
高狗儿儿女子孙一大家子,她肯定无法“斩草除根”。先在众人面前言明,防止高狗儿荀家偷偷下黑手报复,唯一能选的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官司结束,围着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散去,高狗儿被高兴才与家中仆从搀
扶着离开,温屿与荀舫去管刑名的书吏处画押后,两人走出府衙。
此时已经到午饭时分,太阳还是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天气闷热,伸手仿佛就能抓住一捧水。
温屿却觉着今日天气格外好,要是日光太烈,府衙外面没遮挡之处,看热闹的也怕晒,人就没那么多了。
将案子拿到光天化日下来审理,也是温屿能赢的重要原因之一。
“走,我们去庆贺一下,我请你吃冷淘!”温屿很是大方地道。
荀舫难得没有出言讥讽,说了声好,与温屿一起朝吉庆街后巷走去。
“怎地,今朝在公堂上下跪,觉着没了脸面,受打击了?”温屿闲闲问道。
“有这个缘由,但不太重要。”荀舫说了句,难得叹息一声,道:“以后我回去了,你一个独身妇人,有钱,没势利。就是闹市抱着金子过街的小儿。”
温屿也想到了这点,事情要一件件解决,眼下她顾及不到那么多。
“明州府富裕,邹孙两人在这里的时日也不会太长了。李巡检隶属武将,各州府的驻军武将也会换防,他的差使是肥缺,等新的武将统领到来,这个差使他不一定当得稳。等新知府新通判来,我一定削尖脑袋,送礼溜须拍马,求得一份安宁。”
“呵呵,你想得倒好。”荀舫侧头看向温屿,眉头下意识蹙起,“温屿,别忘记了,你是妇人。”
妇人只送礼溜须拍马还不够,说不定还要将自己奉上。
权钱色,人性千年恒古不变。
温屿笑道:“要不,你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以身堵山洪,或者舍身替天子挡刀剑等等。感动得天地泣悯,你却一命呜呼了。朝廷嘉奖你的功德,我身为你的遗孀,得朝廷诰封。我有了品级在身,谁都不敢惹我了。”
“呸!”荀舫面无表情骂了句。
温屿哈哈笑起来,如今说这些只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