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温屿非彼温屿,她来自后世,前世因先天性心脏病,没等到适合的心脏移植去世。再醒来,成了大雍小商户之家的温屿。
温家开了一间小绣庄,京城居大不易,绣庄的买卖一般。
温家连着温沣沈氏夫妻,温屹蒋慧娘,两人的一双儿女,加上温屹在学堂读书,绣庄赚的钱,一家子省吃俭用,仅够填饱肚皮。绣庄的针线都是温氏在做,蒋慧娘管着家中的洒扫刷洗,灶房的茶饭。
温屿自小身子不好,沈氏心疼她,从不让她做活。蒋慧娘嫁进来后,虽不大乐意伺候这个小姑,婆母沈氏性情强势,温屿性情温婉,平时对侄儿侄女也好,蒋慧娘背后埋怨几句就过去了。
屋外又是一阵动静,门被推开,温静诚咚咚跑进来,喊道:“姑姑,起来用饭了。”
温静训跟在他身后,鹦鹉学舌般说着:“姑姑起来用饭,今天阿娘煮了面片汤,还煮了鸡子呢!”
她手中握着一只煮鸡蛋,高兴得牙不见眼,在温屿面前晃动炫耀。
家中稍微值钱之物,都被沈氏收在她的屋中。比如鸡蛋,油,糖,米面等。蒋慧娘每天都要从她手上领,虽是一只小小的鸡蛋,蒋慧娘也要从沈氏手中领。
以温屿对沈氏的了解,家里能吃鸡蛋的只有五人,蒋慧娘是儿媳妇,肯定没她的份。
不过沈氏会做人,她自己也不吃,蒋慧娘就没话说了。
温屿不喜欢这种处事智慧,说到底,都是穷酸惹的祸。
果然,过了一会,沈氏拿着热水帕子进屋,让温屿洗脸漱口。她在一旁絮絮叨叨道:“天气冷,鸡不肯下子。最近鸡子又贵了,一斤足足要一百个大钱,前些早知我就多一斤了。剩下五个鸡子全部吃完,过两日又
得去买。还有柴禾也贵,今天一捆柴,也涨了两个大钱。”
一斤鸡蛋大约十五六只,一只折合下来要六七个大钱。入冬之后,柴禾需求量变大。来大雍短短一个月,温屿已经听沈氏两次说起了涨价。
其实沈氏并非不知道这些会涨价,早些时候多买些放着。因为家中并无多余的积蓄,每个大钱都有安排,根本挪滕不开。
温氏最大的花销,并非在吃穿用度上,而是温屹。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已经娶妻生子,成家没能立业,还在书院读书,一心盼着考功名。
温屿不知他书读得如何,但绣庄赚的钱,大半都被他花了去。
束脩,笔墨纸砚,书本,交友会文,银子哗啦啦往外流。
温沣沈氏甘之如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旦他考中,温家就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