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关在屋中,好人也会被关出病来,便依了她。
一出门,寒意迎面扑来,像是一道耳光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温屿嘶了声,拉起衣襟挡住脸,闷着头往穿堂冲。沈氏在后面连声叮咛:“哎哟,你慢一些,地上滑。别吃了一肚皮寒风,又得生病。”
店堂中,一个客人都没见着,只有温沣缩着脖子袖手坐在柜台后。回头看到温屿沈氏跑来,皱眉道:“你们来作甚,这里风大,快些回屋去。”
铺子大门与窗棂都卸了一扇,葛麻布的门帘窗苇垂下挡风。门帘不时晃动,寒风呼呼往里面罐。
除了冷,店堂内也黑乎乎,柜台上稀稀拉拉摆着帕子荷包香囊鞋履罗袜等物件。
沈氏道:“阿屿躺久了,我陪着她出来活动下筋骨。今朝可有开张?”
“先前张主事家来了人,将两只绣元宝的两只荷包买了去。”温沣说道。
沈氏高兴起来,绣元宝的绸布荷包出自她手,一只荷包要卖六十个大钱,两只荷包就一百二十个大钱进了账。
除去绸布赋税绣娘的手艺等成本,毛利在五成左右。因为是沈氏的手工,温沣肩负着掌柜伙计账房的活,房租人工成本无需计算。
两个荷包的利润大约在七成左右,也就是八十五个大钱,一斤鸡蛋都买不到。
温屿拿起柜台上的绣帕看了起来,平纹绸的布料,上面绣着梅花。因为是单面绣,背面能清楚看到线结。这种绣帕,不吸水,只能用来做装饰。
她放下绣帕,刚拿起罗袜,这时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紫貂大氅,身量极高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背着光,温屿没看清他的脸,只看到大氅的紫貂毛发,根根闪动着莹润的光泽,比金子都要闪亮。
有钱人!
温屿眼睛瞬间大亮,温沣一看来人气度不凡,脸上堆满笑,忙恭敬地招呼:“贵人来了,敝店有各式绣活,贵人要买些甚?”
年轻男子五官英挺,眼窝格外深邃,双眼狭长,飞扬的眉毛入鬓,高鼻薄唇,气质清冷。他随意在铺子扫了一眼,眉头微蹙,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他似乎极为敏锐,朝温屿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冰冷。
温屿借着昏暗,正在偷看他的衣衫装扮,被他抓个正着,下意识展颜一笑,道:“公子可是要买鞋垫,罗袜?”
年轻男子差点被温屿的笑容闪花眼,神色微凛,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脚上穿着的白底皂靴,湿了一大片。
温屿热情地拿着罗袜双手奉上:“公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