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弥散着一股草木被暴晒过后的腥烈味道。
男人站在庭院中,上黑下灰,质地硬挺的衬衣袖子被挽到小臂,背影挺拔如松,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电话,莹润的灯光下,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青竹。
顾蜻游的呼吸无端慢了半拍。
回过神后,才后知后觉地别开脸,耳尖染上烫意。
庭院的门传来小车的声音,有两束亮光照了进来,随后是车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一把语气轻佻的男音响起:“哟,温总这是搁门口迎接咱们呢?”
一阵脚步声,有两人背着光走近,顾蜻游眯了眯眼。
一男一女,衣着光鲜,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宴会下来,顾蜻游对上男人微微挑起的桃花眼,稍顿,叫了声“陆先生”。
“小妹妹也在啊,”陆长津一手搭着西装外套,痞里痞气地笑了笑,另一只手举了举拎着的红酒,转过头对温胜寒道:“难怪你今天没来,原来是陪小美人吃饭呢。”
尽管知道是调侃,顾蜻游还是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
陆长津旁边的女人一身酒红色晚礼服,头发披散着,妆容很重,却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顾蜻游不小心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一愣,又下意识地避开了。
这目光,犀利得让人无处遁形。
温胜寒挂了电话,没搭理他,转过头对旁边的红裙女人说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女人闻言收回目光,红唇勾了勾:“上周就回了,温大总裁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
温胜寒不置可否,领着两人进门。
顾蜻游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
经过她时,温胜寒脚步稍顿,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顾蜻游飞快地摇头,咬了下嘴唇,轻声道:“我先上楼了。”
“别啊,”另一边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陆长津突然喊了一句,十分亲热地朝顾蜻游招了招手:“过来吃蛋糕嘛。”
一旁半蹲在茶几前拆蛋糕盒子的女人动作稍顿,扫了顾蜻游一眼,妩媚的眸子中的探究又深了几分。
“走吧。”温胜寒率先抬脚往沙发那边走去。
顾蜻游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客厅的沙发分成三段,一长两短,左边长的那侧已经坐了陆长津和红裙女人,温胜寒走到右边坐下,落后的顾蜻游稍一停顿,只能坐到茶几另一边的短沙发。
深色木质的长茶几像是楚河汉界一般,微妙地将两边分了开来,明明沙发摆放的方位呈三角对立,顾蜻游却产生了一种被单独隔开的错觉。
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