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
裴牧打了烧好的热水出来,瞧见裴关还愣在原地,一会低低笑着,一会又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怎么可能,忍不住上前给他一脚:“出息呢?”
裴牧语气冷漠:“滚去睡觉。”
裴关回神,却并不依,而是追问起裴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身一人杀了任宏,又是怎么从侍郎府上脱身的?路上可有人瞧见你的脸吗?”
说起如何脱身,裴牧不由沉默一瞬,却只是道:“你且去查查递信的人。”
裴关哼了一声:“你当我不会去查?今早见过那信,我当即便去查了,不过是个又聋又瞎还不会说话的乞丐,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裴牧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那人既能得知任宏的计划,又晓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会蠢到在递信这种小事上露出破绽。
不过他也不担心,只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人的消息可靠,暂且可用。”
且……想到那个对屋内情景一无所知却格外维护他,甚至还会帮着他逃的黑衣人,裴牧莫名觉得那递信的人,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
裴牧想清缘由,又交代了几句明日官府来问话的说辞,便自去洗漱睡了。
此刻,养心殿中,江清淮同样叫了热水在泡澡,他懒洋洋趴在浴池边上,端着铜镜小心翼翼打量自己脖颈上的伤,一开始不慎划伤的那处倒不尽明显,反而是后面裴牧故意威胁他的那处有些深,现在还细细地渗出血来。
江清淮拿过干净帕子,用rmb帮忙买的伤药敷上,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日苏大伴看见,肯定要追问的。”
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不拿东西遮住还是会被瞧见,可若是遮住了,苏有道又一定会看出端倪,到时候问他为何要遮住脖子……
rmb叽叽喳喳:“我知道我知道……”
江清淮不大相信:“你知道什么?”
“就说被蚊子咬了。”rmb笑呵呵,“如今入夏,正是蚊虫多的时候,何况你昨天和姜少瑜说悄悄话,在树荫下面站了好一会,被蚊子咬了岂不是很正常?”
江清淮哦了一声,觉得有道理,便也同意。
经过如此折腾,江清淮也实在是困了,连头发都懒得烘干,直接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苏有道慌慌张张来禀告任宏被刺杀一事。
江清淮从睡梦中醒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皇帝,好像有义务处理这种刑事案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裴牧肯定是要偏袒的,但事情又不能不查,江清淮不情不愿穿衣裳,果然听见苏有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