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奴行径颇有微词,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脏话!什么士、士可杀,不可辱!冠冕堂皇!这些囚犯人人得而诛之,若不能为我们所用,这世间便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原来如此。
齐芜菁心下盘算,如果成为“奴”在紧那罗门中算是活路,那么非奴者,便只有……
“师父消气。”齐芜菁放低声音,趁机问道,“师父,那桑青……一定要杀吗?”
若他猜得没错,囚徒归顺于紧那罗门后,便有了主奴关系,其标志便是“红刺青”。然而桑青的脸颊很干净,只有一条咒链拴着脖子,要么是桑青不低头伏顺,要么是紧那罗门不敢要,但是不论哪种,桑青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今日之事分明由他而起,桑青却落了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借刀杀人——不成奴者,得有个正当理由去死。
死期将至,还敢猖狂。
齐芜菁觉得很有意思。
这条不服驯的野狗。
“桑青……哦,是那名年轻人,为师年纪大了,记不住很多东西。”寿夫子道,“他在教派中是个小角儿,不足挂齿,但此人性格疯癫,行事诡异,审了多日都没有套出无为教的信息来,又不肯烙上刺青,难以控制,将你师兄气得半死,就任由你师兄处置吧。”
齐芜菁哂然:看来这师兄对桑青倒是上心。
寿夫子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临行在即,为师啰嗦了。今日罚也罚了,回去吧。”
齐芜菁为寿夫子熄了烛火,掩上了门。侍女在外等候,齐芜菁夺过提灯,却没有回塔顶的阁楼,而是沿着宫堡的回廊一路向下。
灯笼摇曳,照出他的影子,齐芜菁思绪随之晃悠,想到了桑青身上的药味,各种药,吃的敷的,想来在那位大师兄的审讯之下,不仅有伤,还得了病。
手段了得。
可这般处境之下,身为阶下囚的桑青还能得到这么多药,说明钱悦并不想要他死。钱悦一直想要的是桑青为奴,但如今他却退而求其次,选了另一个,说明要么寿夫子没给,要么狗不愿意。
好一个正派主流,将人当做畜生豢养。
地堡阴湿,墙角返着潮,遍生绿苔。转角的烛火残喘,昏暗间,少君温顺的脸上却露出吊诡的笑。
紧那罗门以刺青控制囚奴,正称了他的心。陈宫虽有少君之名,却无少君之实,势单力薄,常年被关在宫堡,如何见到三千界?见到了,又怎么亲手杀了祂?
他想起桑青禁锢自己的那条手臂,痛楚重现,却让他兴奋难捱。如此凶猛顽劣的反神教徒,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