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摔回了凳子上,连着后面一排的凳子都撞得乒乓乱响。
小心!应忻余光始终落在闻确身上,只是距离太远,他在最后一秒才看看扯住闻确的胳膊,却还是没能阻止他身体和椅背的磕碰。
闻确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酒馆仅剩的一盏灯光此刻正在应忻头顶,显得他的周身都笼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如此温暖。
我是在做梦吗?闻确轻声喃喃,你怎么来了?
应忻笑了一下,真的。
黑色宝马缓缓行驶在云禾主干道上,应忻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看向副驾驶的人。
闻确的头偏在头枕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快却十分均匀。
冲锋衣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优越的颈部线条。下酒精作用下,皮肤的红晕从脖子一路攀升到额头,耳廓,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车窗外一辆又一辆车从他左边超车,他置若罔闻,依然没有提速。
车轮碾过柏油路,缓慢而安静。
他想起小的时候在楼下玩,一到饭点,楼上的家长们就喊他们上楼吃饭。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地说自己还没有踢完,答应这局比出胜负就回家吃饭。但其实他们都知道,除非他们爸妈下来把他们揪走,这场比赛是永远不会有胜负的。
因为如果比赛的人本身不想决出胜负,这场比赛就永远没有尽头。
小时候的他没有改变结局的能力,即使不分出胜负,他所做的也只能是拖延时间。
现在的他也一样。
汽车驶过第八个交通岗,又回到了酒馆附近。
应忻把车小心地停到路边,然后轻轻拉上手刹。
从侧窗照射进来的暗黄色光芒,把闻确的脸照成明暗两面,靠近他的那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模模糊糊看不清。
应忻在脑海里描摹了一遍这半边脸的样子光影切割出挺拔的鼻梁骨线条,一直蔓延到下巴。鸦羽般的长睫毛在光影里颤动,应忻轻轻唤了唤他。
闻确。
轻轻的,喃喃的,一声。
然后他看见他刚才长久注视着的睫毛猛地抖动了一下,又听见了一声闷哼,然后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
闻确眉骨很高,显得眼窝内陷,双眼皮很宽,又显得眼睛格外深邃。眉骨连着山根接入高耸的鼻梁,五官都显得凌厉。脸颊少肉,颧骨直削入下颌,从侧面看,只能看到一片阴影。这样一张看上去就很有攻击性的脸,偏偏他又喜欢睁眼只睁半分,有种懒得抬起眼皮瞧人的感觉,所以看上去总是漠然而疏离的。
这是应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