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了伤者的后背。伤者是面朝下趴着的姿势。
后背上有一个背包,她摸到拉锁,拉开,幸运地摸到了一个太阳能马灯。打开开关,电量不是很多,灯光惨淡发青。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她看到伤者的手臂上都是伤口,手背全部破损,结着厚厚的血痂,小指断了,断茬刺破皮肤露在外面。周围地面都是血,散发着腥味。这个人已经埋在这里很久了。
那只手还在虚弱地摆动,用手中的东西敲击地面。是一支黑色的防身笔。她把笔拿下来,嘴贴住伤者头部位置的石缝,使出最大的力气说:“别害怕,我在救你。”
石堆忽然鼓动了一下,但只一下,就迅速平静。她继续挪动大小不一的石块,有光照亮,顺利了很多,伤者的头露了出来。
是后脑勺,头发被血打湿,粘在一起,黏黏腻腻。她清理旁边的碎石,把伤者的脸转向自己这边。
呼吸顺畅了一些,伤者重新有了反应。是个中年男人,满脸血污,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另一只眼睛微微睁着,像一盏即将耗尽灯油的油灯,看着夏歌,干裂的嘴唇里吐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