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光彩,她挪着屁股靠近我:“阿娘可厉害了,从哪里都能变出钱。我什么东西丢了她都知道,我买过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她也都知道,阿娘超厉害,阿娘是百事通!”
所以……其实妹妹用钱买了多份的新本子偷偷塞给我,她也都知道,是她默认的。
那为什么又要打我,觉得我是偷了妹妹的东西?
我站起来,看到李老师、芮老师和阿娘从路的那一头走过来。阿娘走到我面前,而我抬起头问她:“你既然知道妹妹拿钱给我买东西,为什么还要打我,说我偷了妹妹的东西?”
“因为……”阿娘没有与我对视,“你说妹妹是为了栽赃你,让阿娘一下子……”
她的脸上被一片愁云笼罩,雾蒙蒙的,如同潮湿的黄梅天。
我盯着她:“那上了大学以后呢?等我大学念完了,我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就是在这一刻特别特别想问出口。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和阿娘说话,她没有皱着眉头像门神一样地怒瞪我,才让我知道原来我的身影也是会映在她的瞳孔里的。
我曾经以为问出这句话时,我和阿娘会是水火不容、一触即发的状态,而这会是点燃炸弹的一把火。
阿娘蹲了下来和我平视。她的表情好奇怪,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皱了皱眉。
我开始害怕了,我想逃。
可是不行,我握紧了拳头,对自己说,你可是要当兵的人,不可以临阵脱逃当逃兵。
于是我强迫自己定在原地,紧盯着阿娘干裂蜕皮的嘴唇,害怕她会说出什么让我讨厌的话。
有一阵很冷很冷的风吹了过来,像在我的鼻子上用刀削了一下似的疼。让我想起深冬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从没有灯光的小路上回家时,比雪还冷的双手双脚。
阿娘垂下了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似是无措地拨弄着打着补丁的衣角。
“阿娘不知道。”
她的声音里全是哭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也一热,明明她打我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哭,现在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说得沙哑而委屈:“阿娘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城里的姑娘念完大学还能做什么。”
阿娘抬起手,抬到一半又忽然收了回去。我抓住了她。
她这才笑了,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脸是红的:“等小田念完大学以后来告诉阿娘,城里的姑娘还能做什么,好吗?”
原来是因为她不知道。
她从乡亲口中知道当兵会受伤,会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