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绚丽,又充满危机与陷阱的京都里,以另外一个女子的身份,努力存活下去。
丹菲由一个青衣婢子引着,走到段府西院,段家二房所在之处。大夫人当家,已被管事请去理事去了。二夫人则拉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刘玉锦,坐在内堂里闲聊着。
见到丹菲回来了,刘玉锦露出如获大赦的表情。显然刚才被姚氏缠着问了不少问题,够她焦头烂额。
丹菲给姚氏行了礼,跪坐下来。姚氏看她举止从容大方,端庄斯文,眼里又多了赞美之色。
段二夫人姚氏今年三十出头,因正在热孝之期,穿着墨蓝色高裙,上套一件麻白色短襦,高髻上只插了两支银簪,鬓边别着一朵白绒花。服饰虽素净,衣料却华贵,簪子上缀着的南珠也足有拇指大,可见段家如何富贵。
她生得长脸细眉,高鼻薄唇,容貌只能算端庄。又因才死了丈夫,做了寡妇,不施脂粉的面容越发显得苍白憔悴,神色也恹恹的。
“我才和锦娘说了,认她做义女。她父母双亡,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段家与你做伴。”姚氏端详着丹菲,笑道:“十年不见,阿江果真长成大姑娘了。你可还记得我?”
丹菲挑着动听的话说:“阿娘的模样不大记得了,倒是一直记得有个夫人牵着我的手,教我走路。我问过阿爹,他说就是阿娘。”
姚氏听了有些感动。其实她和这继女也不过是面儿情。但是听丹菲这么一说,想到自己刚嫁到段家时,也的确花了心思抚育过这个小女孩,不免生出了许多慈母之情来。语气便更和善了些。
“先让合欢带你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衫。等用过午食,我再带你去见老夫人。唉,老夫人自从得知你阿爹和义云阵亡的消息,就卧病不起,现在眼看着快不行了。若是见了你,她心情一高兴,病能好些就好。”
“阿婆病了?”丹菲露出担忧之色,“那这些日子来,阿娘照顾阿婆一定辛苦了。女儿既然回来了,就自当好生服侍阿婆,为阿娘分忧。她老人家是有福之人,必能转危为安的,更是能体会阿娘的一片孝心的。”
姚氏见继女谈吐得体,心中更加满意,道:“你那一双弟妹,七郎在家学里跟着先生念书,八娘也正在闺学里跟着几个姊妹一起学些女红。”
段家居然也办了闺学。丹菲有些惊讶。
这时一个婆子进来道:“二夫人,给两位娘子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
“你们先去歇息一下吧。”姚氏对丹菲道,“仓促之中,只来得及收拾了一个小院子,供你们暂住。你们的大伯娘已经叫人在靠着其他几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