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不掺合闲事。
他有心避让,可旁人未必甘心放过他。有眼尖的看见秦老板到场,忙不迭地叫他:“秦老板,你给咱们评评理。这乐队和琴师到底要怎么安排才好?”
秦梅香心说既然争执不下那就干脆谁也不用,直接用公中的乐队就好了嘛。但是这样的话讲出来,就是把两边都得罪掉了。他不愿做这个恶人,于是只是含混地劝说了两句,见无人肯听,也就不再做声了。
那边见他指望不上,就继续争吵起来,围着劝说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听见哗啦一声。后台一静。秦梅香回过头去,看到叶小蝶脸色难看地立在妆台前。他私人的水粉匣子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团糟。
眼见出了事,站得近的早就躲远了。叶小蝶把珠钗往妆台上一拍,冷冷道:“这戏没个唱了。列位要吵出去吵,不要碍了旁人的事。”又冲一个正往外躲的坤伶道:“你,说你呢。东西碰坏了,一声不吭就想溜,没这个道理吧?”
那坤伶梗着脖子,声音有点儿慌:“谁碰你的东西了,你别诬赖人……”
叶小蝶眉毛一拧:“水衣上粘在颜色呢!你当我眼瞎啊?”
他们私人用的这些化妆的东西,都挺贵的。别的不说,光那一个镂雕的匣子就值多少大洋呢。那小戏子哪里肯认账,把帕子一绞,竟然摸着眼睛哭号起来:“你叶老板财大名大,怎么欺负起我一个小龙套来了……”
叶小蝶冷笑:“你不用在这儿同我装可怜,龙套就有理了?总归都是你们荣升科班闹出的乱子,你不赔,我找你们班主赔。”
那小坤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苗黛仙不干了:“什么叫我们荣升科班闹出的乱子?叶老板说话可要讲道理。”
叶小蝶不耐烦地看着她:“自然是你们闹出的乱子。满屋子都是角儿,你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要带私房场面,也不瞧瞧自个儿配不配得上。黄应天黄老板那么大的角儿,也就带了一个琴师一个鼓师。你倒好,二路的货,倒准备了一整个戏班子带过来。唱得跟掐鸡脖子似的,臭讲究倒是挺多。”
这话一出,着实说到满场人的心坎儿里去了。从来戏班规矩大,名角儿私房场面也分等级。除了梳头的跟包的之外,头牌的角儿还可以带八名左右的文武场面,二牌可以带琴师鼓师各一人,三牌就只能带个鼓师了。至于二路以下的演员,照理来说是不能带乐队的。苗黛仙这种资历不够的后生晚辈,竟然按照最高的规格带场面,把许多前辈都压了下去,叫做不懂规矩。
苗黛仙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她傍上了总务司司长,眼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