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后,谈果做了场噩梦。
寒冷如同实质般的冰刺,沿着谈果的肌肤迅速蔓延,刹那间仿佛置身于万年玄冰铸就的冰窖之中。
这股彻骨的寒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更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心也一并冻结。
她感觉自己宛如一片孤叶,被无情地抛入了无尽深邃的黑暗海洋,四周是望不到边际的幽冷与死寂。
这帆独自漂泊的小船,在汹涌的暗流中摇曳不定,却始终无法触及任何温暖的港湾。
每一道海浪拍打在船身上的声音,都像是孤独的回响,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凄凉。
这片冰冷世界,没人愿意因她停驻,也没有曙光肯因她闪亮,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寂静,包裹着她,令她几近窒息。
谈果从未如此孤独。
她多么渴望,如果有人能因她的存在而心生期许,如果为她铸就一座灯塔。
如果灯塔不仅是一个停靠的港湾,更是对她深深的珍视与守候,每处灯光都是那人目光中的温柔与期待。
可惜没有如果。
*
唤醒谈果的是,手背时断时续的痛感。
她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眸,紧蹙着眉头,转头寻向那股刺痛的来源,映入眼帘的是手背上扎着针的地方正有血液慢慢渗出,触目惊心。
张了张口,喉咙却干涩无比。
再不拔针,她的手会痛死,于是谈果的抬起另一只手。
谈果之前也尝试过给自己拔针,可到关头还是怂了气,最后还是叫护士姐姐,给她拔掉针头。
谈果深吸一口气,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这一刻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
攥住输液管,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将针头从手臂上拔下。
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这一瞬间,所有的顾虑被抛诸脑后了。
血贱出来了一些。
也没有很痛。
谈果“呼……”
她下意识想下床,门却被人打开了。
他妈的怎么不早点来,早点来的话,老子会忍着痛给自己拔针吗。
可怜了细皮嫩肉的她……
少年缓缓推开房门,一件墨绿色的棒球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下面搭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