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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痛。
痛至麻木，麻木到连抬头看向谈果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满是恐惧，生怕对上她那双溢满厌恶的眼眸。
那双眼，无时无刻不在无声地宣告着，她此刻对自己已毫无喜爱可言，甚至可以说充满讨厌。
杨博文“我。”
杨博文“别讨厌我。”
他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是在为自己注入一剂镇定的良药。可那微弱的音节真的能够驱散心里的贫瘠吗。
炙热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杨博文身上，谈果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烧灼着他的后背。
由于方才的急速奔跑，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着疲惫和狼狈。
湿漉漉的，谈果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种潮湿浸透了。言语黏腻而迟缓，像是掺杂了水汽，沉重地落在空气中。
即便杨博文始终低垂着头，不愿抬眼看他，谈果依然能清晰地想象出那双湿润的眼睛像是雨后深陷泥沼的湖泊。
谈果一怔，当那股难过的浪潮终于漫上心头，她才惊觉眼角已悄然滑落了泪珠。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此刻只留下一道泛涩的泪痕。
几乎是慌乱地把泪痕擦掉。随后说。
谈果“先不说这个了。”
谈果“我带你找地方休息吧。”
现在早已不是谈论喜恶的时候。谈果站在他身旁，能清晰地感觉到杨博文的体温正在不断攀升，发烧的症状愈发严重。
最要紧的是让他尽快休息下来。
谈果伸出手，欲扶住摇摇欲坠的杨博文。指尖刚一触及对方的身体。
那股心悸就铺天盖地般袭来，到现在谈果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人类在天生情绪的洪流面前，竟是如此渺小而无力。
她踩在漫画剧本的棱线上，缝合着尚未结痂的创口。剧本以惊涛般的气势倾轧磨难，而她被迫学会缄默，像一粒被浪卷击的沙，沉默承受每一次碾磨。
谈果曾以为会抚平所有褶皱，可有些剧情到来，偏偏愈发灼烫。不是钝痛，而是细密的芒，每一次呼吸都剐蹭出新旧相推的伤。
谈果“……”
谈果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掌心紧贴着杨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