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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哭。
葱白般的小手早已悄然攀上张桂源的脸庞,纤细的指尖轻柔地接住了他夺眶而出的泪水。
一滴泪,尚带着温热,是他心底所有的顷刻酸楚,被无声地承载于那柔软的指尖之间。耳膜里咚咚作响,是那夜雨声还是心跳。
张桂源清晰地感触来指尖的灼热如蛇信般蜿蜒,而和谈果相遇的瓢泼大雨像一道结痂的旧伤,慢慢无声崩裂。
说不痛那是假的,他分明时刻承受着痛楚。
痛在谈果听到关乎杨博文的问题时的默不作声,痛在他低三下四地求人帮忙修琴,最后却得知那琴的主人是陈浚铭。
谈果“我和杨博文没关系。”
女孩的声音仍旧回荡耳边,她竭力地推开自己和杨博文的关系,这罕见得让张桂源心里的得到了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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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的薄光润而软地溶解在乌沉沉的夜色里。
光稀释化为一点零星的粒子,焚出焦灰色的青苔,像几枚锈迹无声息地侵蚀这座鎏金目酣的城市。
霓虹灯闪烁着冷光,映在张桂源的发顶,他静静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身影略显单薄。
旁边的谈果蹲在他身旁,手中动作轻柔而专注,小心翼翼地为他的耳朵涂抹药水。
张桂源微微垂下眼帘,偏长的发丝半掩着他那凌厉的眉眼,光线从头顶斜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投下一片阴影。
清凉的药液触及皮肤时,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张桂源下意识倒吸一凉气。
张桂源“疼啊…小谈果。”
张桂源“轻点呗。”
少年的声音低若蚊吟,他眨动着双眼,竭力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是委屈与可怜的模样,这是直欲博得对方的心疼。
张桂源又要借着她的好脾气,向她肆无忌惮地撒娇又谄媚,讨要着心疼。
那么他是对的。当张桂源的声音传来,谈果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粗鲁,让对方感到了疼痛。
拿着棉签的手一怔,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谈果“对不起。”
谈果“我轻一点。”
谈果抬眼看向张桂源,试图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