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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以“哥哥”这个称谓将他束缚于一方天地,左奇函倒宁愿坦然面对。无时无刻,总有声音在耳畔萦绕。
提醒着他,他们之间那层无法忽视的兄妹关系。更可悲的是,左奇函不过像是寄生虫一般栖身于谈果家中。
那确实,他和寄生虫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卑微怯懦。既无力改变现状,又无法安置于现状。
第几次目睹谈果与旁人亲密无间的情景,他心底的懦弱终于肆意地向自己叫嚣。左奇函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酸涩的痛楚早已就像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心脏内壁,妒忌像缝纫机把碎石砂砾镌进骨骼。
身体像潮皱的纸,于是呼吸也膨胀。
这是左奇函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眼前,他的眼尾泛着不寻常的红。
望向自己的眸子不再有丝毫掩饰,而是燃烧着猩红的欲望,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将人牢牢吞噬。
谈果“哥哥,我是谈果。”
谈果误认为是左奇函喝多了,神志不清,开口想要将他拉回现实。
谈果“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左奇函“不用。”
喉咙干涩,左奇函知道吞再多冷水也无法缓解的痒,清楚这无非源自内心永不停歇的渴欲。
浪潮般发出刺耳哨音,时刻翻涌,贪婪地叫嚣着不知餍足。
分明,左奇函是个缺乏爱的人,对待爱是疑惑与不解。直到看见谈果柔软的爱。
他是她的哥哥,与她一同生活。左奇函见过爱睡懒觉的她,却在某个凌晨悄然起身,只为将新鲜芒果切好,亲手递到杨博文手中。
也见过她的备忘录,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关于杨博文的点点喜好,细腻专注。
谈果爱得太真挚,真挚到左奇函真真切切地嫉妒杨博文。嫉妒同一根鱼刺横哽在喉咙。
他试图为了维持体面而将情绪反复吞咽,而这疼是伴着崩裂一同进发的。
终于崩盘在这一刻。
左奇函“如果我这么做你会生气吗?”
听见左奇函的话,谈果一愣。
谈果“做什么……”
左奇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