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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闷得很,像是带了很多委屈。
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谈果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仅仅和陈奕恒并肩而立。
左奇函就会气成那样。难道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多刺耳,砸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凌迟。
谁都可以说她,但左奇函不行。
他不能那么对她。
谈果“别这么对我。”
谈果早已被疼痛折磨得神志昏沉,意识像是风中的残烛,摇曳着逐渐模糊。连最后一缕记忆,定格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以及那一声缓缓呼出,带着温热气息的低叹。片刻的柔软触感成了像是唯一的牵绊,连小腹的胀痛都在这一瞬变得遥远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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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
谈果从舒适的睡梦中缓缓醒来,被子的脚被紧紧地掖在腋下。她轻轻动了动身体,下一秒却蓦然僵住了。
左奇函侧躺在旁边,谈果清晰地感受到的对方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小腹,触感渗入皮肤。
独属于对方的气息窜进鼻腔,是薄荷草与劳丹脂的味道,沉郁得像一场禁忌秘密。
耳边的气息时近时远,若有似无,吹得她耳朵又红又烫,像是枝头将坠未坠的山楂果。
她记不清昨晚的细节,只记得那残存的温度和隐隐约约落在脸颊眼泪。
眼泪不是她的,她却觉得缄默般涩的发酸,慢慢熨烫了心里的凹凸处。
谈果设想过他会为自己煮上一碗红糖水,或者带她去医院,甚至在慌乱中推开她,在心中响起世俗的警铃。
但她万万没料到的是,他不仅会亲手煮好那碗红糖水,更会将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只为缓解她的不适,让她稍感轻松些。感知到这些的那一瞬,所有的预想都被推翻,只留下心底一片柔软的震颤。
谈果“……”
谈果侧目望去,左奇函睡得正沉。
像是许久未曾合眼,凌乱的碎发不经意地覆上他的眉宇,遮掩了素来透着狠厉的眼神。
还记得见到左奇函的第一面,他的郁色眼目斑驳,如一页苔痕嵌在面脯中。戾气的脸下是伶俜游魂的心脏。
和她对话时,他垂下眼,不见半寸光,好似常年阴雨绵绵,最终